,上头不准他去现场。 那时候徐凉云还流了鼻血,怎么都止不住。后来更是趴在马桶边上怎么都站不起来,两腿跟废了一样打哆嗦。 他满脑袋都是叶夏给他直播的陈述厌,满脑袋都是只能隔着手机嘶吼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他疼得痉挛惨叫的自己。 徐凉云脑子昏昏涨涨,在厕所里一边哭一边吐还一边流鼻血。 废物得像个笑话。 后来陈述厌被救出来的消息传过来,徐凉云站不起来,就狼狈地抓着东西往前爬,爬着也想去看他。 徐凉云求人带他去看,求人扶他一把。 特警队的人扶着他去了。 徐凉云是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跑进ICU的。 他去的时候,ICU里的医生护士还在抢救陈述厌。 隔着一层玻璃,徐凉云看到他呼吸微弱地昏倒在那里,戴着呼吸器,身上全是被电出来的伤,一片片被电得焦黑。 他原本白白净净的小画家面目全非,浑身血肉模糊,手上鲜血淋漓,皮肉翻起,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还在一阵阵无意识地痛得哆嗦痉挛。 徐凉云近乎不敢认他。 他手撑着玻璃,双腿发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ICU前,别人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他推开别人,低下头,看到自己双手抖如筛糠,看到有眼泪下雨一样啪嗒啪嗒往下砸,看到有血跟着滴滴答答往下落,大概是他又流了鼻血。 徐凉云伏下身,跪伏一样在ICU前缩成一团,浑身颤抖不停,恨得把自己的脸都抓出了血,终于声嘶力竭地惨叫着哀嚎出声。 声声撕裂到泣血,像要连灵魂都扯碎。 第23章 二十二话 他那时候似乎已经不太正常了 五年前。 深秋夜里的风把外面的树影吹得哗啦啦响。 重症监护室里, 一堆仪器在很规律地滴滴作响,仪器表上的数值时不时上下跳动,呼吸器一亮一亮, 躺在床上的人面目全非,连脸上都有青紫的痕迹,一呼一吸都声音沙哑,像在渗血。 徐凉云坐在一旁,失魂落魄地背靠着墙, 脸上两边有好几道竖着的浅红血痕,那是他白天跪在ICU前抓着脸惨叫过的痕迹。 ICU里飘着药的味道。 徐凉云抬了抬头,看向陈述厌的手。 他的手已经被绷带包了起来, 像个木乃伊一样。 四周很安静,徐凉云耳边却嗡嗡作响,那直播视频里的一幕幕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声音也仍在他耳边一声声响。 徐凉云放在腿上的右手突然紧抓住腿, 开始一阵阵用力,用力得轻轻发抖,抓得自己的腿都疼。 他深深低下头, 大半张脸都浸在黑暗里, 眼神开始变得晦暗难明。 忽然, 咔哒一声轻响。 徐凉云抬起头。 钟糖从外面走了进来,鞋踩在地上, 一步一步轻轻地响。 查不到叶夏了。他走到徐凉云跟前说,人去楼空了。工作辞了,家里也都空了,手机钱包都没拿用来直播的那个就是她的手机,留在现场没拿走。身上一点儿能拿来定位所在地的东西都没有。 徐凉云声音哑得断断续续:不是有的银行卡可以用来定位吗。 她没拿钱包。钟糖说, 我刚说完。 监控呢。 拍到她了,但是跟丢了。钟糖说,应该是在哪个死角里换了衣服。 换了衣服就找不出来了吗。 钟糖: 这话说完,徐凉云就突然毫无预兆地撕扯着嗓子哑声喊了起来:人就他妈是那么个人,换了衣服又他妈不是换了皮!!!!怎么能找不出来的!?!你是干什么吃的啊!?!!我 他喊到一半,嗓子就突然痛了起来,于是声音戛然而止,控制不住地开始低下身去剧烈咳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