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和朱由校两人在书房谈论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中午都没有结束,期间两人虽然因为一些问题起过争执,但也是因为行事的方式上,深受传统儒家教育的朱由校认为杨峰行事太过酷烈,过刚易折,而杨峰则认为如今大明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非虎狼之药不能医治,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根本不能起到治愈的效果。 争论了半天,两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谁也不肯让步,两哥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随即两人全都笑了起来。 朱由校无奈道:“好吧,看来咱们谁也没法说服谁,朕以为大家可以各退一步,爱卿以为如何?” 按理说朱由校身为皇帝,如此好言相求,杨峰再怎么也应该给他一个面子,孰料这货却道:“陛下,臣以为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和稀泥,左右逢源的下场就是什么都捞不到,最后只能是掉进河里。” “你……” 朱由校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杨峰半晌,最后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无奈摇着头:“你呀,这样的臭脾气怎么就不改改呢。” 杨峰微笑道:“这个臭脾气若是改了,那还是臣吗?” 看到杨峰这般说,朱由校也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是啊……” 半个时辰后,朱由校回到了坤宁宫,张嫣带着宫女迎了上来,一边递上了毛巾让朱由校洗脸一边问道。 “陛下,和信国公谈得如何了?” 朱由校随手将毛巾一仍,旁边的宫女赶紧忙不迭的伸手接住,整个人差点摔倒。 张嫣见状横了自家丈夫一眼,“怎么……和信国公吵起来了?” 朱由校走到一个长椅旁躺了下来,长吁了口气:“吵倒是没吵,就是朕和信国公发生了一些争执。信国公骨子里还是信奉军中的那一套,讲究铁腕治国,对东林党和江南那些人实行强硬手段,胆敢负隅顽抗的格杀勿论,朕觉得太过了,是以就争执了起来,两人就在御书房了吵了一个多时辰。” “陛下啊。”张嫣听后简直是哭笑不得,娇嗔的给了朱由校一个白眼,“您还真把信国公当成一个愣头青了,他这是故意这么的。” “故意这么做?” 朱由校闻言就是一愣:“怎么会,杨爱卿的脾气从来就是如此,有时候就象茅厕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有时候朕也拿他没法子,他又怎么会故意顶撞朕?” 张嫣轻叹了口气:“信国公不是故意顶撞陛下,他是在保护陛下啊。” “保护朕?” 朱由校一下就呆滞了好一会,脑海里飞快的想起了许多的事情。他想起了数十年来大明立国以来发生的那些离奇的案件,远的不说,就说最近数十年来发生的梃击、红丸、移宫这三大案,就不能不让人心里发毛。 就说他十岁时发生的梃击好了,那时候他还是皇太孙,他的老子朱常洛还只是太子,万历四十三年的时候,一个名个叫张差的人,手持木棒闯入太子的居所慈庆宫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