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打的是什么破牌,害得老子输了一晚上,连昨儿个刚弄到手的五两银子都没了!” 一名个子不高,但却挺魁梧,穿着流里流气但身上却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男子从大发赌坊里走了出来,一脸愤愤之色的他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在他的旁边还跟着七八名同样骂骂咧咧的同伴。 这几个人都隶属于打行的打手,对于不知道哪天被人砍死在街头的混混来说,但凡是身上有点钱他们总是会在最快的时间里花出去,你甭管他是拿去吃喝还是嫖赌了,反正对于混混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银子却还没有花完,所以这些混混向来是没有攒钱的习惯。 为首的那名个子魁梧的混混骂道:“他娘的,若是没输掉的话老子原本还想着今天晚上去云香阁打个茶围,现在只能回去睡大觉了。” 一旁有同伴嗤笑:“得了吧马老二,就你还想去云香阁打茶围?你身上那几两银子也只够跟小桃红这样的货色玩一宿罢了。” 被同伴嘲笑的马老二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瞪着同伴喝道:“你也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啰。高爷说了,过几日便带着咱们做一单大买卖,若是做成了咱们每位兄弟至少能得到这个数,这么多银子别说睡个婊子了,就是买个黄花闺女做媳妇都没问题。” “嘘……” 马老二的混混话音刚落,便有人在一旁警告道:“马老二,你他娘的疯了,这种混帐话也敢往外说,忘了高爷是怎么吩咐的吗,你若是想死就自个抹脖子去,别拖上咱们哥几个。” 被同伴警告的马老二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中说漏了嘴,不过最为混黑道的,讲究的就是死鸭子嘴硬,他刚想辩驳几句,就感到地面隐隐传来了一阵微微的颤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龙要翻身了?” 马老二先是一惊,刚想说话,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喊道:“不好了……江宁军进城了!” “江宁军进城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包括马老二在内的所有混混全都愣住了。按理说江宁军来到福建已经大半年了,对于这支军队厦门城的百姓都不陌生,只是这支军队绝大多数的时候都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里,能一睹这支军队庐山真面的人却不是很多。 听到这句话后,马老二情不自禁的呃伸长了脖子探头望去。 只听见阵阵马蹄声中,伴随着整齐脚步声的颤动,一面红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鲜红如血,令人望之心畏。 在众人的目光中,这面红旗越来越大,最后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杆缨头雉尾,高达一丈五尺的日月旗,虽然这面旗帜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和煞气。 清晨初升的朝阳下,那面日月旗看起来特别猩红,就连原本用金线绣成的太阳和月亮上面似乎浸满鲜血,又似乎因为饱经战火硝烟而显得格外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