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陈添正在向杨峰汇报情况:“侯爷,如今厦门城里的局势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越来越差,尤其是城里的青皮、混混尤为猖獗,遍数整个福建,厦门的治安情况都属于最差的那种。” 杨峰不动声色:“能详细说说吗?” “是!”陈添恭敬的应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说道:“咱们大明素来有四大害之说,这四大害分别是指牙行、打行、骗行和丐帮。这四行的人大都是由本地的青皮无赖乃至游民恶丐组成,这些人犷悍成性,横行无忌,稍不遂意,便是棍棒相加,挺刃相仇。对这些人,官府也是无可奈何,甚至还有本地官府的不法吏役与这些人相勾结,致使本地的良民百姓深受其害。” “唔!”杨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他们是如何危害本地良民的。” 陈添继续道:“就拿牙行来说吧,牙行有官牙和私牙之分。官牙就是归官府管辖的牙行,这样一来官牙即便是再不好,里面的牙子也不敢太过。但私牙则不同,这些私牙利益熏心之下,为了银子简直什么事都敢做,譬如他们会与官府的衙役相互勾结,并威胁脚行的人,若无牙行介绍,脚行不得私下里替客商卸货,而他们介绍的生意会抽三成的辛苦费,牙行无奈之下只能接受牙行的盘剥。” 听到这里,杨峰的眉头皱了起来,脚行是由一群脚夫组成,他们成群结队在码头港口等地揽活,靠替客商卸货为生,能当脚夫的人大都有一身蛮力,这些人怎么会甘心受牙行的人盘剥呢。 似乎是看到杨峰眼中的疑惑,陈添解释道:“侯爷有所不知,牙行的人可没那么笨,他们早就跟打行的人勾结到了一起,牙行的人若是不从,打行自然就出手了。打行的人几位凶残霸道,一言不合便棍棒相加,经常有致人伤残甚至死亡的事情发生,所以其他各行的人对打行都极为忌惮。” 杨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淡淡道:“打行的人如此蛮横霸道,难道衙门就不管管吗?” 陈添苦笑道:“管……怎么管?衙门里的衙役大都跟他们有勾结,每个月都收了他们的孝敬,试问他们怎么会用心管呢,尤其是自从开了海禁后,港口码头愈发的繁华,牙行、打行、骗行等各路下九流的行业都把目光盯住了那里,于是就愈发的混乱起来,就那上个月来说把……” “侯爷,两位夫人回来了,她们在外头求见!”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家丁的声音。 很快,杨峰便见到郑妥娘和线娘二女匆匆走了进来,杨峰发现二女的面上除了露出一丝惊慌之外,更多的则是气愤之色。 看到二女的神情,杨峰的眉头就是一皱。若说郑妥娘二女原先只是秦淮河上的清倌人和丫鬟,但自从跟了他之后,又随着他在辽东亲身经历了好几仗,虽然没有亲自跟满清鞑子厮杀,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等闲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不禁问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