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你也是安如公主的长子,出身高贵,端的一派矜贵优雅。怎么一出京城就成了这幅模样。 闻人翎愈发嫌弃他,硬生生忍着没有去说他。 岳峯倒不知他心中所想,咬着蟹腿,向闻人翎莫名说了句:“我听说这望阳楼是公子新接手的,能将此酒楼盘活,是公子有本领。但依在下拙见,这酒楼你买的值。” 闻人翎锁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岳峯见他没有追问自己,便又说道:“等着瞧好吧,再过几年,这里不会再是徽州的偏僻处。” 闻人翎眸光深邃,擦拭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长,“那就借公子吉言。” 看来码头整改一事,早就有了说法。 “公子慢用,我就不叨扰了。” 闻人翎颔首一笑,刚起身就有打杂的店小二将空碗收走,岳峯见状,扬声道:“公子,还未问你尊姓大名。” 闻人翎顿步,眉眼中的笑意清浅,烟青色的衣衫气质儒雅,他说道:“复姓闻人,单字一个翎。” “闻人公子,我叫岳峯。” 当他走后,岳峯的眼神骤然发生了变化,温情褪去,阴冷布上眼底。 闻人翎?看来真是那个娶了夏婉然为妻的闻人翎。 岳峯擦了擦嘴角的酱渍,刚才的那碗香味极佳的蟹腿面所带来的好心情已经在此刻消散,他放下一块碎银子,阔步离去,衣袍飘起,走路带风,他面色微冷,桃花眸中的杀气让他看起来甚是阴鸷,和刚才的那人好似判若两人。 “主子。”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岳峯从望阳楼出来,就上了一辆马车,片刻后,一个男子在车外拜见了他,得了岳峯的允准,他这才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主子,属下已经收到了京城来的飞鸽传书。方家的庶房之子方芝涟带回来一个妾室,是远嫁出门的方湄华庶女,二人在夏府生出情愫,那庶长子方芝涟就将庶女收进了房。” 岳峯垂着眼帘,眼尾渐渐发红,他把玩着扳指,哑声问道:“那庶女,是不是叫夏妙然。” 男子颔首,“是,自从方芝涟带着夏家女回方家后,多日未出门,庶房夫人咒骂夏家女是个狐媚子,勾/引男子让他离不得身。庶房夫人后来还是请了大夫,说是...调理方芝涟的身子。” 岳峯面色铁青,抬手将扳指砸在了车壁上,他眼底的癫狂戾气看起来阴森可怖,他沉着声音,道:“让你的人给我死盯着方家庶房,敢有人对夏妙然动手,我不管是谁,需得让他生不如死。” “是!主子。” 岳峯挥挥手,让他退下。 他阖上双眸,遮住眼底的暴戾,深吸一口气。 自己一定要稳着,绝不能让那老虔婆发觉。 远在京城的方家,此时鸡飞狗跳,闹得让人太阳穴直抽抽。 原因无他,方芝涟正在摔着药碗,他狰狞着面孔,阴郁爬满了他的眉眼间,本身俊逸的样貌现在已经变得有些许恶相,他凶狠地拍着自己的双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根本没有反应的/胯/下。 方芝涟正值年少,去江州前,方老夫人还说要给他在京中相看合适的贵女,等他回了京后,说不定身上就多了一门亲事。他知道自己的表妹夏婉然倾慕着他,可方芝涟瞧不上她的出身,所以在听了方老夫人的话后,他这才同意夏婉然的请求,护送她回江州。 虽然他对夏婉然没有情意,但好歹是亲戚,也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方芝涟将所有的错都迁怒在夏婉然的身上,好似忘了他回江州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 那便是趁着自己还没有成亲,将那个他惦念了许久的豌豆黄姑娘给纳为妾室。 谁也不曾想,方芝涟这一去江州,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无根的男子。 方芝涟眼神阴毒地看着夏婉然,如果不是三皇子有令,他早就把这个贱人给害死在后院之中了,当初三皇子说要让自己娶她,可夏婉然连累的自己失了子孙根不说,还中了毒,她自然不配为自己的正妻。 成为自己的妾,已经是高看了她。 “夏婉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