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明儿大朝会之后,我怕是要住在宫里一段时间,好协助圣人把这事儿料理干净了,把幕后指使的人揪出来才能回府呢。” “嗯。国公爷又要辛苦了。” 贾母点头,表示理解。 贾代善不放心,继续叮咛她,“要是府里有什么事儿,就打发老大进宫。” “好,听你的。不过你说的那事儿,看着难找出人,倒过来只看太子落马后,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谁指使了。得能管宫务的人才能插手东宫内侍安排,还得有儿子,儿子够大,家世够硬……不然可是给别人做嫁衣。” 贾代善仔细一琢磨妻子的话,心想这么反推很有道理。不然好好的,去祸害太子,冒着起码诛三族的风险,图的什么呢?! “按你这么说,贵妃无子,淑妃、德妃、贤妃要可疑多些了,唔,淑妃可疑性最大” “国公爷也这么认为?倒是淑妃前些年降为惠妃,这又能升为淑妃,可是挺能耐的。” “她啊,镇北侯临终跟圣人求情,解了她的禁足。圣人看着她两儿一女,为儿女婚事做脸,就顺便升回了她的位分。” “为何禁足淑妃降位的,犯了什么事儿?” 贾代善犹豫一下说道:“你听过就算了。她伸手到东宫内侍安排了。” “啊,”贾母惊呼出声,“那她可是有前科了。” 贾代善点头,“圣人怕是也要重点怀疑她呢。” “淑妃也是好福气的人。”贾母语气含了一丝赞叹。 “她生的那二皇子,如今的岳家可不得了啊。圣人这是早就有废太子的打算了啊。”贾母悠悠然扔了个重磅□□到贾代善头顶。 “史氏,你可不能乱说。圣人何时有废太子的心思了?”贾代善不高兴了。 贾母就着月光看看贾代善瞪眼黑脸的模样,笑笑说道:“那你倒给我说说,二皇子妃的娘家出仕的那些人,打头的是刑部吴尚书,然后是吴巡抚,后面还有一串四品五品的官员,散在各地。再看看太子妃的娘家,这是明显的司马昭之心嘛。” 贾代善就被妻子的话问住了。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实在的话,用来驳回妻子方才所说的吴家势力。但要说圣人早就谋划了废太子,他是绝对不认同的。 “反正圣人是没有废太子的打算。夜了,我送你回去歇息,明儿有大朝呢。” 贾政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所在的西院,一头就扎进书房,喝令不许伺候的打扰他。他默默地在书房坐到天黑,仍是想不出天地间自己能走的路。 自己五岁的时候,被祖父叫去习武,没几天就哭着不肯再去。母亲应了自己,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如果当初习武了,父亲现在是兵部尚书,给自己在兵部谋和位置,就凭家学渊源几个字,别人也不会对自己提出异议。现在硬要去考科举,贾政绝望得想死了。 晚膳时候了,贾政不出来,王氏就打发人给他送饭去书房。贾政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填,等他觉得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把食盒里的四菜一汤,基本都吃完了。他费力地站起来,想想从自己的策论文章里,抽检出几份得意的袖起来,也不和书房伺候的说去处,自顾自出府去了。 贾政也没走远,他从东角门出去,过宁国府找贾敬。时至今日不在科举上有所成就,自己这辈子以及后人,就是后街上那些旁支的模样。 贾敬对贾政过来很吃惊,但他看着小堂弟一脸颓败之色,不忍心就拒绝了他。接过贾政的策论认真地看了起来。 良久,贾敬说道:“存周,你既然来了,哥哥就对你说实话,你这样的策论水平,过县试在五五指数,府试能过也是侥幸,院试就不用想了。” 贾政站起来给贾敬作揖行礼,“还请敬堂哥教我。” 贾敬皱眉,这策论水平只是知道了格式,尚算不得入门,自己知道差在那里,要让自己把贾政教明白了,还真不敢托大。 “存周,我知道你的问题在那里,但让我教导你怎么写出合适的策论来,我是做不到的。不说你,就是珍儿,也该学做策论了,我也没法指导他。” 贾敬犯愁,他想想说道:“要不再到休沐的时候,我与你带了珍儿一起去林府,看看如海能不能把这些说明白了。” 贾政和贾珍一起读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