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气,却不像是性情冷峻的世子爷。 还没等她想明白, 突然有一股馥郁的蔷薇香涌入鼻间。 李小姐曾在大不列颠居住过一段时日, 因离着法兰西较近, 有时也会前去逛逛, 听说法兰西的花露味道香醇甜美, 简直能让人陶醉在芬芳中。因她偏爱此香,女主身上也带着同样的气息。 这会儿卓琏闻到了,心中难免震惊。 话本中的女主虽是女娇娥,早期却一直以男装示人,先在军中与桓慎结拜,后来又得到了七皇子的赏识,几经波折,才被识破了女儿身。 “这位就是桓嫂子吧?”樊竹君淡淡开口。 卓琏不想成为女主的踏脚石,准备远远避开,却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碰到正主,也不知老天爷到底是何想法。 “正是。” “桓嫂子到底也是卓家的姑娘,就算与主母生出了龃龉,也不能红口白牙地污蔑人家,酒楼中售卖的逢春露对人体无害,只不过功效略强了些,怎能说配料里加了附子?” 怪不得樊竹君会跟卓玉锦一起出现,原来是为自己表妹找场子。 卓琏扫也不扫年轻女子半眼,淡声道:“逢春露属于药酒,其中有温补壮阳之效的药材虽不少,但鹿鞭等物尤为珍贵,要是真投入过多的话,成本不是酒坊能负担得起的;与之相比,附子效果刚猛,价格却更加低廉,逢春露每升卖五百文,即便是妾身亲手炮制,也舍不得用名贵的鹿鞭。” 听到这话,卓玉锦快步冲上前来,桃花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哽咽道: “姐姐,你酿酒的手艺虽然不差,但见识未免太浅薄了,那些药方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各种草药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鹿鞭的分量虽不多,但有生地、党参等物搭配,亦能产生奇效,何必冒险用带毒的附子?” 眼见着卓玉锦这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好似受到了无尽委屈,卓琏心里觉得腻歪,抬眸看了樊竹君一眼,“若公子不信的话,可以去酒坊中查探,到底有没有附子,一看自明。” 说完,女人微微颔首,绕过三人走到了酒坊中。 刚迈过门槛,大山摇着尾巴晃到卓琏跟前,狗儿虽不会叫唤,却非常亲人,灰黄的大脑袋蹭着她的腿,带来阵阵痒意。 桓芸跟甄琳正在堆雪人,嘴里发出清脆的笑声,卓琏勾了勾唇,提醒道:“芸儿身子弱,再玩一刻钟便回房吧,免得着了凉,还得灌一肚子苦药。” 小姑娘年岁虽小,但感知却十分敏锐,知道嫂嫂对自己好,早就将她的话奉为金科玉律,手里捧着雪人儿,一步步挨到近前,哼哼一声:“嫂嫂,琳姐姐真聪明,用黑豆当了眼珠子,可好看了。” 见芸儿如此开怀,卓琏心里高兴,却不能继续耽搁时间,毕竟明日店里就要售卖金波酒了,刚好费老板送了许多瓷瓶,现下也能派上用场。 分酒装瓶乃是细致活儿,福叔力气不小,却帮不上忙,卓琏跟桓母进到酒库中,借着外面莹亮的雪光,将泛着浅绿的酒液灌进瓶里。 桓母边忙活边叹气,“琏娘,你说慎儿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乐意成亲呢?他性子冷,有人在旁关心照顾着,我才能放心。” 脑海中浮现出桓慎那张脸,再想想他阴狠酷戾的手段,女人不由打了个激灵。 “婚姻大事虽说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叔的心意却不能不顾,他武艺高强,本事颇佳,又得了京中贵人的赏识,想必也瞧不上小门小户的姑娘,不如再等一段时日,他若有喜欢的,自己便该着急了……” 卓琏想得明明白白,她来到这陌生的大周朝,不是为了跟女主作对,而是希望能平平安安活下去,照顾好骨血至亲,不让她们像话本中描述的那样,落得凄惨死去的结局。 但桓慎却不在她照顾的范围内。 此人能耐非凡,除了桓母与桓芸外,谁都不在乎,自己若是上赶着给他挑选亲事,少不得会遭人嫌厌,她那小叔早晚是要成为镇国公的,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卓琏可不敢沾手。 桓母思索了会,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 樊竹君来到桓家,只是想要看看桓慎,见他一切都好,并没有被无知妇人所妨害,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下去,交谈几句,便跟卓玉锦离开了。 坐上马车后,她看着表妹涨红的双颊,主动提议:“玉锦,咱们去酒坊走一趟吧。” 闻得此言,卓玉锦仿佛被人捉住痛脚,面色登时一变,但她心思颇深,深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