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桓家唯一的男丁,也是芸娘的依靠,总不能被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给耽误了,卓琏越想心里越慌,手上力气用得大了些,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我自有分寸。”男人低声作答,动作轻柔地拉开了卓琏的手,信步走到苗平跟前。 “你的命是我爹救下的,要是还敢在桓家闹事,我不介意把你欠下的债讨回来。”桓慎相貌生的尤为俊美,但此时此刻在苗平眼里,他怕是与地狱中的恶鬼也没甚区别。 “滚!” 听到这话,苗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先前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丝毫不剩,简直狼狈极了。 人一走,卓琏再也绷不住了,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那般跌坐在地上,两手捂着胸口,不住喘息着。桓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眸中透着一丝复杂。 “起来。”他声音冷硬。 卓琏摆了摆手,“我歇一会儿,你别管我。” “刚才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你一个女人,只会嘴上逞能,要是真将苗平激怒了,他动了手,你能讨到什么好处? 绯红唇瓣抿成一条线,卓琏肚子里憋着一股火儿,也没吭声,她本想等桓慎离开后再站起身,却不防被男人紧紧攥住腕子,硬生生从地上拖拽起来。 “桓慎,长幼有序。” 卓琏想要摆脱这人的钳制,但男女之间本就有极大的差异,桓慎又习武多年,她自是比不过的,最后累得气喘吁吁,颊边眼角都浮起红晕。 第10章 桓慎眯了眯眼,觉得卓氏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往日就算她与卓家的关系不算密切,却不敢对身为管事的苗平放肆,甚至为了多得些银钱,还会刻意讨好苗平,刚才竟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说不准只是在作戏。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桓慎神情冰冷,认定自己再次受到了蒙骗。 猛地被人推开,卓琏踉跄着连连后退,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桌角,肯定会摔倒在地,她忿忿不平地抬起头,恰好对上青年审视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响。难道桓慎发现自己与原身不同了?不,不应该,桓慎对原身十分厌恶,一年多以来,他俩话都没说上十句,更谈不上了解。 即使这么安慰自己,卓琏仍有些心虚,神情也不太自然。 桓母站在旁边,生怕叔嫂二人争执起来,急忙打圆场,“慎儿,你有话好好说,莫要吓着了琏娘。” “母亲放心,嫂子可比普通人大胆的多,否则怎敢与苗平争执?她绝对是有所依仗。”桓慎皮笑肉不笑。 卓琏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暗暗叹息,只觉得话本中的镇国公委实阴沉不定、难以捉摸。一边揉着酸痛的腕子,她一边走到桓母身畔,软声开口,“娘,我想芸儿了,待会跟您一起回家,明个儿再回来。” 桓芸自小体弱,气血两虚,桓母想要照顾女儿,却被酒坊拖累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以至于小姑娘长到了十岁,看着仍跟八.九岁一般,又瘦又小;再想到她在话本中的结局,由于太过纤弱被员外折磨至死,卓琏心口便泛起阵阵痛意,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上回她去药铺时,多买了当归黄芪两味药材,配上仔鸡炖在锅里,也能给芸娘补一补。这么一想,卓琏回房取了药包跟铜板,跟在桓母身后往外走。 “小叔,今晚酒坊不开火,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说完,女人兀自回过头去。 桓慎眸色越发深沉,也没有拒绝,毕竟他之所以来此,主要是为了盯着卓氏,而非给酒坊看门,自是不能舍本逐末。 回家的路上刚好经过主街,卓琏挑选了只健壮的仔鸡,刚要付钱,手腕就被人拉住了,桓母有些心疼道,“家里还有不少菜,再买只鸡,咱们也吃不完。” “您每天在店里忙活已经够辛苦了,芸儿身子骨还弱气,趁着年幼多补补,过几年才能健壮起来,必须吃点好的。”卓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