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雨回去了。 - 蒋措整晚都没回来,老爷子这回是真狠了心。 怎么说也夫妻一场,他在罚跪,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事不关己,好像也不太合适。 早上雨停了,宁思音打算跟老爷子求求情,没料一大早老爷子就不在。 她到时间去上班,一整天时不时分心,担心蒋措要是跪出个好歹来…… 下午开完会她提早走人,到家先去祠堂,没找到人。 回到西林堂,才听佣人说蒋措昨夜着凉发了烧,上午请医生来看过了,人正在楼上休息。 体质果然还是那么差。 这让宁思音找到一丝从前那个蒋措的影子,一时间竟有些欣慰。 或许是一种心理安慰,现在的这个人,在她看来,和从前的蒋措是割裂的。 现在的蒋措运筹决胜、心狠手辣,能在自己亲兄长的心脏手术上动手脚,能冷眼旁观濒死之人挣扎求救。 她更喜欢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老乌龟。 宁思音蹬蹬蹬跑上楼,卧室却没人,她转去书房,蒋措站在书柜前,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 她的心一提,下意识瞄了眼角落的抽屉。 ——应该没被打开过。她的心慢慢往回放。 蒋措听见声音,转身,脸色看起来确实有点苍白,但跟她听到佣人描述想象出来的虚弱不堪卧床不起,显然没几毛钱关系。 宁思音扭头想走,被他叫住:“去哪儿?” “不去哪儿。”宁思音有种丈夫想出轨被妻子盘问行踪的感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回去……” 尾音越降越低,直至消失,蒋措也已经放下书走到了她面前。 他低头打量她,宁思音后退小半步:“干嘛?” “很怕我?”蒋措嗓音听不出情绪,只是目不错珠盯着她,往前半步。 宁思音脖子一梗义正辞严:“我怕你干嘛。” 说着又往后撤半步。 蒋措继续向前,那半步距离她刚拉开又被他追回。 “最近好像在躲我。” “没有。”宁思音现在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出轨却死不承认的丈夫了,信誓旦旦地说瞎话,“是你太敏感了。” “是吗。” 与此同时,宁思音的后背咚一声撞到门,这回没地方可退了。 蒋措停在她跟前,鞋尖抵着她的鞋尖,把她堵在门和他的身体之间,那点狭窄的空间。 宁思音盯着他的衬衣扣子,没看到他眼底的内容。 “是啊。” 蒋措不出声了。 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把她弄得紧张起来,那天蒋乾州挣扎的样子和他冷酷无情的神色在眼前循环播放。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时,听到蒋措低声问: “很讨厌我?” 要是回答讨厌…… 宁思音头皮一紧,赶忙摇头表忠心:“怎么可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她完全为了自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说完马上愣住。 空气静了几瞬。 她尴尬地仰起头瞄蒋措,他深深望着她,眼神她来不及读懂,听到他问:“有多喜欢?” 宁思音还能说什么? 硬着头皮往外蹦渣男哄人语录:“全世界最喜欢你。” 蒋措挑了挑眉,过了几秒,低笑一声。 原本没有情绪的脸,瞬间像化开了一汪水,眼睛也变柔和。 他好像对她的答案很满意。 宁思音的心情一时间颇为复杂,不论如何,好歹顺利躲过一劫。 晚上休息,她照例挨着边边,在两米宽的床上和蒋措拉开最远距离。 但天真的冷了,八成因为蒋措发烧身上比较暖和,她夜半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床沿凑到了他身旁。她悄没声儿地挪回去,过一阵又挨着他醒来。 宁思音简直要败给自己,怪她太习惯这一年的夫妻生活,一睡着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蒋措温热的身体、淡淡茶香的气息,对她来说都太过熟悉,熟悉得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只有清醒的理智可以区分开。 她抓着被子再次小心翼翼往床边移动。 挪出去几寸,忽地被拦腰往后一拖,整个人到了蒋措怀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