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那多好,有我一半呢。” 严秉坚看她一眼,对她这个不好笑的玩笑无动于衷。 “蒋乾州应该快回来了。这么大的动作,瞒不了他。”严秉坚的神色很严肃,“他不是好对付的,蒋措这次出手虽然快准狠,最后谁输谁赢很难说。蒋家的情势很复杂,你再继续待着不安全,我担心他跟蒋乾州的争斗牵连到你。” “你觉得我应该跟他离婚?” 停了几秒,严秉坚说:“嗯。” 宁思音脑子有点乱。 似乎,现在已经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那个“时机”。 蒋措都不是她认识的蒋措了,还留恋什么呢? 离婚两个字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拖离,蒋措接手蒋氏已有一周,宁思音第一次静坐下来,将这段时间以来蒋家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捋顺。 往上溯源,蒋家人虽然各怀心思,但一直维系表面和平,现在发展到这步田地,始于蒋叔信为死于意外的儿子报仇。 从蒋叔信亲手将蒋坤宇送去坐牢,到他的婚外情被揭穿、离婚失势;蒋曜征拉拢人心遭蒋伯尧忌惮,被逼远赴非洲;紧接着,蒋伯尧停职调查…… 这一串借刀杀人、挑拨离间、瓮中捉鳖——细想才发觉原来环环相扣。 宁思音心惊于蒋措的心机之深,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寒。 救命,她千挑万选嫁的哪是蒋家最好欺负的“软柿子”,分明是最阴险的大boss。 - 离婚协议是宁思音口述,律师代为拟定。 财产倒是很好划分,她的还是她的,蒋措的还是蒋措的。他筹谋的是整个蒋氏,想必也看不上她这一半的资产。 律师提醒她,蒋措刚刚就任,现在传出离婚的消息,对他不利,所以他很有可能不会同意。 宁思音想了想,如果蒋措需要,可以先办手续,等到时机合适再公开。 确认好细节,她带着协议书去了蒋氏。 心里说不上轻松,反而像压着石头。宁思音不知道蒋措会同意还是拒绝,他一直是一个很绅士的人,但她其实并没看透过他。 她一路心事重重,越靠近蒋氏,胸口越说不出的闷。 电梯上行时她甚至觉得有些缺氧,数字跳到23,她的心脏跟着一蹦,当下就想扭头回去。 深吸一口气,攥着协议书硬着头皮走出去。 心跳如擂鼓,走到总裁办向秘书说明来意。 男秘书恭恭敬敬地回答:“三爷正在开会,应该还要半个小时结束。太太先进去等吧。” 蹦得七上八下的心跳刺溜一下滑倒,躺平不动了。 宁思音进了办公室,坐在门口沙发上,秘书问她喝咖啡还是茶,宁思音莫名答了咖啡。现磨的咖啡送进来,秘书带上门又走了。宁思音端起咖啡,开始打量这间办公室。 蒋氏大楼修建已有二十多年,依然窗明几净,只是小叶紫檀木的大班桌与书柜像是上了年头。大班桌左侧有扇门,从格局看应该是休息室。 办公室陈设简洁,蒋措爱干净,办公桌上只放了电脑等必要工具,右手边有一摞贴好标签的文件,宁思音视线正要滑走,瞥见电脑旁边斜放的一只相框。 到底没按住好奇心,她来离婚的又不好意思参观,努力勾着头去瞟上面的照片。 屁股都快离开沙发表面,终于看清。 是她。 宁思音愣了愣。 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蒋措该不会真爱上她了吧? 跟律师千算万算,竟然忘了算这茬,宁思音忧心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