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那天我看她泡茶,我也就来了一杯,喝着还不错。” 黎父唇边流露出淡淡笑意:“她家是苏杭一带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黎邵晨这个在外一手遮天的,在黎父面前都有点坐不住了:“啊,是。爸你怎么知道的?” 黎父和黎母交换了一个眼神,语气平淡:“年轻时候,在那边老乡的家里小住过。那边乡下自家炒的茶,就是这个味,有点像水西翠柏,但比翠柏更青嫩。”说到这,他扫了黎邵晨一眼,别有深意:“这个茶,基本走出吴郡就喝不到了。” 旁边还坐着黎邵晨的叔伯和婶婶,几个大人眼神一交换,再落在黎邵晨身上的时候,就有了那么点不一般的意味。 黎邵晨简直如坐针毡,笑声都发干:“哈哈,还挺巧的。那什么,爸,这茶你要是喜欢,明天我出差正好去那边,再给你带点过来。” 说完黎大少捏着小茶叶罐头也不回地溜了。 到了一定年纪,家里的长辈无论男女,在某个话题上都显得特别有默契,也特别可怕。 黎邵晨一边喝着茶,回想起前一晚在家中“因为一罐茶叶引发的惨案”,顿时觉得无比惨痛,一手遮着额头,正经的蒙顶仙茶都喝不出香了。 钟情见自家老板表情不对,便问:“黎总,你怎么了?” 黎邵晨抬起头,看了眼表,发觉时间还早,便又摇摇头垂下眼皮:“没事。” 钟情见他刚才还高高兴兴的,这会儿整个人都蔫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便又问:“是头疼吗?昨晚没休息好?” 黎邵晨嘬着牙花子抬起头,一脸郁闷:“没。就是想起家里人老催着结婚,比较烦。” 钟情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 黎邵晨见她是真被逗笑了,也跟着乐了,一边乐还问:“你笑什么?” 钟情直摆手:“没。我就是觉得……” 黎邵晨不肯罢休,直追着问:“觉得什么?” 钟情悠悠笑着道:“我觉得黎总不像会缺女朋友的人。” “嘿!”黎邵晨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挺直身板一脸严肃望着她:“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缺女朋友了!” 钟情也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就说:“我听他们说,黎总女人缘很好。许多女孩都喜欢你,所以……” 黎邵晨摆摆手,再度恢复了之前忧郁的小表情:“女人缘好有什么用,没一个靠谱的。” 在旁人眼里,黎邵晨这样帅气、多金、又能干的年轻总裁,只有女人成堆冲上去把他淹没的份儿,谁能想的到他也会一脸忧郁地“恨娶”啊! 钟情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代表广大未婚女性提出疑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是靠谱的?” 黎邵晨垂着眼皮,大概是真为这事犯愁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口接一口喝光整杯茶,都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直到上了飞机,两人并肩坐下来,黎邵晨才不咸不淡说了句:“真心喜欢我这个人的,而不是看上我的钱,或者其他那些附加的东西。这样的女人现在没几个。” 钟情听得一愣,咂摸片刻,忍不住笑了。 认真算起来,她认识黎邵晨也有不短时间,但两人真正走近,却是最近这一个来月的事。两个人曾经是职场上针锋相对的敌手,如今却是合作无间的同事,她曾经也想过要定义黎邵晨这个人,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汇。 对自己曾经的敌人不计前嫌,在对方落难之际伸出援手,对所有同事一视同仁,却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有着意料之外的“苛刻”标准……黎邵晨,是个外表圆滑世故,却不失赤子之心的男人。 想到这,钟情不禁微微笑了,在这样的人手下打工,想必只要自己好好努力,接下来的日子要比从前在星澜更精彩,也更自在。 飞机抵达临安,两人行李不多,提着便走。两个人各自打开手机,黎邵晨盯着手机屏幕,不知是看到什么,突然停住脚步。 钟情走出几步,发现后面没人跟来,见到黎邵晨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便问:“黎总,咱们先打车去车站吧。去那边只有大巴。” 黎邵晨抬起头,露出一抹有些玩味的笑:“不了,行程有变。咱们先在临安走一走。” 钟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临安?” 黎邵晨笑容沉沉,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上次你不是也说,苏杭一带处处盛产丝绸。咱们先在临安逛一逛。” 钟情总觉得那笑容里有阴谋的味道,可人家领导不说,自己也不好紧追着问,便点点头,跟在旁边一道走。 两个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