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莫哪日情势有变,便好保住木南江山。“你答应了?” 凌宋儿抬眼望着他, 只见他点头道, “我替大蒙征战, 不过是抵抗外敌入侵。如若哪日金人不再挑动事端,战事便也罢了。谁不愿回草原放牧为生, 绕床弄青梅为乐。” 见她脸色仍是几分凝重, 蒙哥儿只道,“便就答应了。” 她直往他怀中钻,“父皇他计算得长远,木南原终是人心重重的地方。呆的久了,人心乏累。不莫早日回去大蒙,看看落雪的草原也好。” 蒙哥儿笑着, “好…” 三日后,蒙哥儿得来了凌扩批复下来的通关文书。便让那多筹备着上路。 凌宋儿得来几日悠闲, 只多在寿安宫中陪着皇祖母, 又尝尝带着弟妹在慧安宫中读书写字。凌翊倒是吵着要见长姐夫, 让长姐夫教他用刀剑。凌宋儿却是推了去, “不莫想着那些, 你排行老七了, 内有你太子哥哥庇佑,外有你四哥哥带兵抗敌,五哥哥朝中从仕治理国家。你该只得照顾好妹妹。等来再过几年, 皇祖母说,跟父皇请个亲王,带着你去封地享福便好。” “长姐自己嫁了大蒙战神,却要让我平庸碌碌。翊儿也是堂堂汉子,为何只能侍奉皇祖母左右?不能上阵杀敌?” 凌宋儿只一把捂着他的嘴来,“那可不是儿戏的。你尚且年幼不晓得,上了战场,都不定能回得来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是什么惨状。军中养着兵士,粮草军饷都是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若安安定定,为何还要打仗?” 凌翊只鼓着一双眼睛听得仔细,由得凌宋儿又帮他理着衣领,半晌方才道,“长姐说得是。如若金人不欺负我们,我们便不打仗。” 哄着弟妹午睡,凌宋儿方才从慧安宫里出来。蒙哥儿一早带着那多去了城外,打点上路。她只先回来东宫里等着他。 傍晚的时候,蒙哥儿从外头回来。却是见得东宫院子里来了好些太监,抬着十余个大箱,都搁在了院子里。凌宋儿午睡刚起,走来院子里睡眼惺忪,见得院子里情形,亦是几分稀奇。 蒙哥儿忙来扶着人,却见得大太监苏运气从院子外头进来。走来二人面前,作了礼,只对凌宋儿道,“早前那陈渊抄了家,才发现好些皇上当年为长公主陪嫁做的嫁妆。上回是长公主落难,此下,皇上便让老奴重新帮公主置办了,驸马一行也好带着上路。全是皇上的一点心意。” 凌宋儿对苏云青道,“请苏公公,待我谢过父皇恩典吧。” 蒙哥儿也跟着谢了恩。 次日一早,凌宋儿换了身素净的衣衫,随着蒙哥儿一道儿上了路。安义门门前,早等着一行马车车队。凌玉凌翊早在一旁候着,见得凌宋儿来,直走了过来。 凌翊却道,“全是父皇让我们来给长姐你送行。准了我们送到城门口上。” 凌宋儿捂着弟妹的手,却对身旁蒙哥儿说,“我且和他们一辆马车,等出了城门口,再换来。” 蒙哥儿叹气点头:“应当的。” 今日的建安长街上桂花香气四溢。故国味道,缠绵千里,是儿时饴糖的香甜,也是举步不能出宫门的忧愁。她自是要走了,却也会常常念想着。 玉儿一边欢喜着,欢喜今日能去到城门之外看看,“长姐,城门外可是跟皇城中不一样?” 凌宋儿笑了笑,直揉着她的幼发:“一会儿你不就能看到了?” 玉儿见着她笑,却忽的啪嗒两颗眼泪落了下来,“再也见不到长姐笑了。” 凌宋儿眼圈也渐红,将小人揉进来自己怀中,“玉儿长得和长姐像,想长姐了,便对着镜子说。长姐在大蒙都听得到。” 凌翊到底长了几岁,一旁劝着,“长姐嫁得好,赫尔真是真疼她的。玉儿你哭什么?改日你若嫁人了,长姐再回来看你。” 玉儿听着凌宋儿能回来,忙止了哭声,怔怔望着凌翊:“那玉儿什么时候能嫁人?” “自是要及笄的!”凌翊说着,刮了一刮小人儿的鼻梁,“你还不快点儿长大?长大了长姐就回了。” 玉儿这才被唬住了,揉着眼睛,擦了擦泪,方才又看着窗外建安街道儿。“等我长大了,我请长姐去醉翁楼吃肉喝酒。” 凌宋儿也是欢喜着:“好!” 马车出了西城门,蒙哥儿的百余亲兵已经整装待发,守在门口。凌宋儿下了马车,见得凌翊和凌玉要下来,便是将两人拦住了,“就别送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