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凌宋儿自也没动,由得芷秋拿着绣花的针,在火上烤了烤,挑破水泡,她自在躺好在帐子里,捂着被褥。 出征前夜那日,凌宋儿便带着芷秋来了军营,买通粮草部的什长,让他辞退那两名赤岭舞姬回去,反让凌宋儿和芷秋女扮男装,入了粮草部,一道行军。 水泡挑破并不疼,凌宋儿只觉的身子乏累,靠着黑布包着的玉枕头,昏昏欲睡。却听得帐子外头依稀人语。 “萨日朗可又进了赫尔真的帐子,还没出来…” “可不是?这可算是夜夜欢歌了。” “公主还在汗营,赫尔真的狼头帐也不知还有没有得效用?” 凌宋儿听得叹气,她哪里知道,那狼头帐还有没有得效用。如今她在粮草部,而他高高在上是元帅。生死由他。她也懒得计较。 命数不长,她便也只寻着他跟着,方才觉着没有浪费时光。 方才歇息了一日,凌宋儿和芷秋又寻着上头的军令,继续前行。脚上水泡还没好,每走一步便扎心地疼,好在入了夜,便听闻赫尔真和博金河已经会合了。大军原地驻扎,等着军帐之中的军令。 芷秋松了口气,原身上还带着些药粉的,便全给凌宋儿脚上水泡上好了,想着再上路的时候,好不免再疼。 好在六月天气并非苦寒,伤得快也好的快。凌宋儿只走得一瘸一拐,到底还是渐渐看好。只日日里,非但听得有人言,萨日朗去了蒙哥儿的帐子里,她偶尔也能亲眼看到。 想来那日他在帐子外说她凉薄,可愿让他和其他女人同床共枕的话。她实有些后悔…可萨日朗若能真心待他,陪他长长久久,便也罢了。 芷秋给她换着药,见凌宋儿想着什么出了神,芷秋忙探着,“主儿,若是真想着人家了,便去帐子里说明白了。可不好么?” 凌宋儿却叹气,“说不明白。他若有了新欢,便更是说不明白了。” 韩罗海关口,山路险峻,山风肆虐,便也因此易守难攻。博金河前面一战,赢了西夏太子,又擒获大将高琪,便有些自喜。入境韩罗海关口之时,没有想那么多,谁知山鬼令公早让人在关口山道伏击。博金河三万兵士折损万余,被逼退回西夏边境。 帐子里,蒙哥儿正和将领商议破解韩罗海关口之法。 那多只说,不如横冲直闯,杀个片甲不留。 哲言便说不可,该用智取。 博金河却道,不莫先用讯兵,打听清楚了山鬼令公的动向,再作部署? 帐中商议得正是激烈,却有讯兵送信进来。 “赫尔真,是吉仁泰的家书。” 蒙哥儿只觉心头一紧,不知为何,竟只觉和凌宋儿脱不了干系。接过来一读,果不其然。他眉间紧蹙,心口灼疼难耐,只见家书中字迹。道是凌宋儿在汗营失了踪迹。吉仁泰寻遍汗营也不见其人。他只觉心口碎碎,便要出门。却被那多和博金河一同拉了回来。 那多不解:“赫尔真,你这是作甚?” 博金河却道,“公主该有自己的打算,博金河只记得她精明得很,该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蒙哥儿只双手成拳,恨恨道,“我出征前说了重话。她该不会当了真?” “不会!”那多劝着。 “公主聪慧,定不会跟你置气的。”博金河仔细分析。 蒙哥儿这才压下来一口重气,“那她去哪儿?” 博金河转了转眼珠:“不莫是回去了木南?” 那多也道,“对。夫妻吵架,自是回娘家。” 蒙哥儿这才冷静几许,却吩咐那多,“你派一队人马回去汗营,务必和吉仁泰一道打探出她的下落。” 那多领了命,又听他道,“任何消息随即同我回报。” 这夜,蒙哥儿难以安眠,天还未亮,便出门练功。萨日朗一早来送了早膳入了帐子,便在案前等着他回来用膳。蒙哥儿只当身体功法舒畅了力道。回来帐中,见得菜肴美味,心情便也好了些。 吃了几口面,又吞了几块肉。方才觉得腹饱,念想起来萨日朗原是赤岭部族的人。只问候道,“你可还习惯?” 萨日朗原只侯在案前,听得他问起来,便退后两步一揖道,“萨日朗本以为还要做舞姬的,不想却做了军中厨娘。无需卖弄姿色风情,便也可为生。萨日朗感激不尽。” “此生定为赫尔真所用。” 蒙哥儿却叹气笑道,“无妨。这肉菜味道不错,你便继续在军营中以此谋生便好。”方才说完,蒙哥儿却扫见食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