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前往兴家村,晏道书拿出了常安的户籍,递给吴里正。 吴里正面色诧异:“这是何意?” 晏道书说道:“再过三个月,常安即将出狱。在牢里的时候,我与他相互陪伴,得知他孑然一身,在世上没有亲人。出狱之后,也不知能做什么谋生。我打算送他一些田地。不知吴里正能否帮忙,替常安买一些地?” 吴里正愕然:“足下要送地给常安?” 这常安运气也太好了吧! 晏道书点头,他弯下身子,打开大木箱,拿出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吴里正睁大眼睛,他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银子! 咽了咽口水,吴里正声音不自然地问道:“这些银子,都拿去买地?” 晏道书点头:“不错。这些银子,都拿去买地。一百两银子,不知能买到多少亩地?” 吴里正告诉晏道书:“百姓手里的田都是口分田,永业田早就被那些城里的达官贵人出钱收走了。想要买到永业田,只怕不容易。” 大周实行均田制之后,朝廷分口分田给百姓耕种,每年要缴纳田赋。若是人死了,这些口分田要上交国家,不得买卖。永业田不同,可以自由交易,还可以传给子孙耕种。所以,当初朝廷授永业田给百姓的时候,京城的达官贵人立马出高价诱惑百姓将永业田卖给他们。现在普通百姓手中,很少有永业田,都是口分田。给国家种田,靠种地维持生活。 晏道书说道:“我相信吴里正肯定有办法弄到永业田。事成之后,我给吴里正一两银子的辛苦费。” 一两银子! 吴里正心情激动起来,他别扭地说道:“常安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我就帮帮他吧!这些银子,足下先收起来。等找到永业田,我再联系足下。” 晏道书笑着说道:“吴里正如此心善,不如这笔钱先放在吴里正这里。我相信吴里正的为人!” 吴里正没想到晏道书竟然对他这么放心!他愣愣地望着晏道书。 晏道书离开了吴里正家,带着孩子们在村里逛了逛,敲了好几家乡亲的家门,询问有没有鸭蛋。 听到晏道书的声音,很多人不愿意开门欢迎晏道书。 晏道书无奈,只能带着几个孩子们回去。 这些时日,左相忙着调查扬州新安郡隐瞒灾情的事情。 左肃政的左肃政大夫特地登门,来到左相府见左相。 “听闻令郎不久前做了一些小买卖。”左肃政大夫意味深长地看着左相。 左相淡笑着回应道:“犬子无知,惹人笑话。赵某已经教训过他。也向陛下请罪。” 左肃政大夫微微一怔,目光深邃地盯着左相。没想到左相竟然主动将这件事告诉了陛下! 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便无法弹劾左相收受贿赂。只要陛下站在左相那边,就没法动左相! 左肃政大夫笑着言道:“还是左相行事谨慎。听闻令郎已经十四,为何迟迟不到入国子监读书?” 左相摇头:“犬子才能不及中人,到了国子监,只怕惹人笑话。” 左肃政大夫对左相说道:“左相谦虚。左相如此才华横溢,令郎必定不会差到哪去。不如早日入国子监学习,如此也能早日步入仕途。” 左相漫不经心地言道:“此事过两年再考虑。” 左相瞥了眼左右。 左右突然开口说道:“郎主,大郎身子不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