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因为我翻译的不好,那些客户不愿意合作了怎么办?我这是逞一时之勇间接毁了工人的利益。没有订单,工人就拿不到高工资,甚至还会下岗。想到这些,我的大脑就嗡嗡响。还是我太多管闲事了。这里又不是在家里,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有这样一层心思,下了班,仍不肯回家。我想知道关于合作的事是不是顺利?我又不能直接找林木节去问。再说合作不合作也不是我操心的事。 反正就觉得不安。又找不到人可以倾诉。因为刘海雯,我被孤立了。 从早上就存在的糟糕情绪爆发了。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如果这次合作因为我被搞砸了。林木节肯定不会放过我。上次的“茶叶”事件,他还没找我算账呢。 我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有点无聊。便用手在冰凉的地板上画画。 这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不知道是谁,我连忙回头。 是林木节。 没想到这么晚,他才下班。 他看到我,明显一怔。经过几次不愉快的会面,他肯定记住了我。 “怎怎…怎么还没走?”他问道。 “我…我…我想知道今天…”我吞吞吐吐的,他大概等不及了。 “什么事?” “我知道我不该擅自主张去翻译,林总,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 “如果因为我的翻译,错失了这位客户,我……我…我真的过意不去。” 我这么真诚的说着。他听到却笑了。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这个大可不必。如果因为你几句不得当的翻译而使合作告吹,那和他们的合作也太经不起推敲了。你不用想太多。” 突然觉得他不生气的时候,还是蛮好的一个人。语气也特别温柔。 “真的不会因为我?”我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道。 “你真的想多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便在继续矫情下去。 “林…林…林…林总…”见他要走。我忙追上去喊道。 “其实有件事我想给你解释一下。”我鼓足勇气说道。 “什么事?” 还好他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在他面前。我竟变得安分。或许因为从未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又或许因为被周围的人孤立急切的想找个人倾诉。 “我不知道那次来面试的人是林氏派来的…” “难道知道了,就能阻止那包茶叶被人动了手脚。”他冷笑着接口道。 “我没有贪污那些茶叶…” “这些话在你被关在杂物室里就已经和我说了。现在,我不想听第二遍。” “林…林…林总…我真的没有调换那包茶叶…” “我会调查清楚的。” “那你还记得我曾给你一幅画吗?在我被关在杂物室。你要我证明我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他抬了抬眉,没说话。 “不知道你把它放在哪里了?后来我去那个杂物室找过,可是没有找到。我知道那幅画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是我…很喜欢那幅画。而且那是我画的最好的画了!” “画的最好的一幅画?”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那幅画。作为一名上了三年专业课的美术生画成那样的画确实对不起自己的老师。但当时的我只是把自己想画的画下来。或许以后我都找不到那时的心境和情感重画这副画。”我说的诚意满满。 为何他会无动于衷。 即使是一名沿街乞讨的流浪汉用这样可怜的语调乞求着,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 “原来你说了那么多铺垫的话,只想要回自己的画。”他嘲讽道。 “不是。关于翻译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忙。茶叶的事我确实受了冤枉。那幅画我是真的想拿回。你知道那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画,还有颜料要上。你看到的只是一张简单的素描。” “如果我不还呢。” “你又看不上我的画。放在你那里,只会落满灰尘。” “谁说会放在我那里?” “那你究竟放在哪?” 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 “两天前,如果你来找我,或许还会见到那幅画。不好意思,我已经扔进垃圾桶了。现在估计已经被粉碎的尸骨无存了吧。” 我气极了。眼泪差点流下来。 真想骂他一句。 命里缺木的家伙。 他是我的老板,我能拿他怎么样?不过一幅画而已,可以后的我肯定画不出来了。 在那一刻我明白,我在乎的东西在别人那里根本不值一提。就像不要的垃圾一样。 刘海雯让周围的人孤立我,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 恰恰相反。我会适应孤独,但我不一定就能对自己在乎的东西释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