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生养了三个儿子,当初在村子里都是能横着走的,谁不羡慕? 可为什么到头来,她却没有享到什么福气? 蒋老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曾经热热闹闹的蒋家变得无比萧条,愣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扭头,瞧见蒋永生的女儿蒋欢蓉正轻手轻脚地从她身边走过,蒋老太心里的戾气立刻有了宣泄的出口。 “下三滥的贱骨头,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跟你娘那个懒坯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各种粗俗的谩骂铺天盖地地朝着蒋欢蓉堆积过去,外加推推搡搡。 蒋欢蓉被推的撞到了胳膊,疼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心里的恨意随着蒋老太的谩骂越积越深,为什么蒋欢秋就能被爹娘爱护喜欢,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就只能过这种日子? 她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蒋家?只要能离开,她什么都愿意! 蒋老太在蒋欢蓉身上发泄了怒气,蒋欢蓉缩在角落,爹爹在屋子里不可能听不到,这个家里,没人在乎她,没人会把她当一回事…… 如果,她是三叔三婶的女儿,该有多好? …… 本该晚上之前就回来的苗柳,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到村子里。 蒋永生这才重视了一些,想着找人去镇上看看去。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没了不成?我看她就是不想做事,故意赖在镇上不肯回来!” 蒋老太一想到自己又要做事,心里便十分不痛快。 “她哪里有钱在镇上住一个晚上,别是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她没有钱?谁知道她背着我私藏了多少银子?我就说让忠康别念了,浪费那钱做什么?还不如去地里。” 蒋老太满心不忿,又扯到了翠娇身上,诅咒她五雷轰顶,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都是那个贱人骗了我银子,我非让她过不下去才行!” 蒋家人正说着,忽然大门那里有了动静,蒋永生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苗柳?你怎么……” 苗柳的样子极为可怕,她脸上残留着没有擦掉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头发乱糟糟的,一张脸白的如同鬼魅,眼神呆滞,宛若游魂。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苗柳慢慢地抬起头,眼睛里如同一潭死水,“忠康……忠康不见了……” 她气若游丝地说完,身子便瘫软下来,昏死了过去。 …… 小秋听说蒋家乱了套,一家人地里也不去了,全都去了镇上,说是找不到蒋忠康。 还有人来蒋永林这里打听,“你们那日不是见过蒋忠康吗?他怎么会不见?” 小秋只要听见了,就会脆生生地说,“叔,那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忠康哥哥和他娘在一块儿,好端端地在书院门口,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也是,也不知道蒋家老大的媳妇怎么搞的,把儿子都给弄不见了。” 小秋说了两次,蒋永林也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凡事来问的人,一律都说明白,蒋忠康有他娘陪着,不见了跟他们没有关系。 可是啊,就是有拎不清地来搅和,小秋出去捡柴的时候,总能遇上村子里跟她年岁相仿的孩子。 “你可真冷漠,自己的哥哥不见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小秋抬了抬头,“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哪里来的哥哥?” “啧啧,怪不得你们会被赶出来,冷心冷肺的,现在可是活生生的人没了!” “不是已经有人去找了吗?你若是不放心,怎么还在这里,也赶紧去镇上帮忙找啊。” “你……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小秋最烦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捣乱一把好手,恨不得别人家里不得安宁。 她冷冷地应对这些人,却也关注着蒋忠康的情况。 后来听说,蒋家人找到了他,他却根本不愿意回来,也不知道结识了个什么人,就要在镇上住下来。 蒋家人怎么劝说都不行,地里也经不住荒废,蒋老头和蒋永生只能赶紧先回来。 蒋老太得操持家里,苗柳就一有机会便会去镇上。 总之人没丢,小秋松了口气,专心准备起女学的事情。 松香书院给小秋送了一封书信,小秋细细地按着上面的要求做了准备。 女学不比男子的学堂要求高,不需要在书院一呆就是大半个月才能回家休息两日,女学的学生是可以日日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