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径自转身离去,然走到一半,心中不胜悲凉,唯有扶住门槛,捂住心口那处,脸上泪如泉涌…… 而此刻,屋中的三人丝毫不知沈柔君来过。 老太妃见花洛语气强硬,十分拿他无奈。"你存心要气死我,柔君样样皆好,怎么就不入你眼了,你难道还想着当年的那野丫头不成?!" 花洛听到‘野丫头’三字,面容骤冷,只觉这词甚是刺耳,仿佛心中的伤痛被人揭开来看,心中无比压抑,顾不得对长辈的礼节,急切道: “祖母,我看你精神似乎也好多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祖母好好歇息。" 花洛说完急忙起身离去,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老太妃。 老太妃看了王嬷嬷一眼,有些不愿相信地问: "我果然猜对了?" 王嬷嬷心中也是诧然,却安慰老太妃道: "事情都过去十年了,王爷他应该早就淡忘此事了吧……" 老太妃眸中突然变得犀利,狠声道: "不,那女人有这个本事,她会巫蛊,最会蛊惑男人,她蛊惑了我的儿子,让他为了她甘愿抛弃了一切,她的女儿肯定也遗传了她母亲的蛊术,蛊惑了我的洛儿,我可怜的洛儿啊……" 王嬷嬷看到老太妃竟这般魔怔,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唯有心中叹息不已。 梅英刚迈进安晴院的门,便迎面撞上了一人,手上托盘里的汤水全撞洒在了那人的衣袍上。 糟糕! 那人太高,梅英只及他的胸前,慌乱之中顾不上抬头看清那人的长相,只忙着低头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梅英腾出一手想要帮他擦干净衣服上的汤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扣住了手腕。 梅英视线移向那只修长的手,惊愕的抬起头,霎时看到一张绝美的脸,那狭长的凤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其中不仅透着愤怒,还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 梅英手一颤,托盘砸地。 花洛扫了眼袍上的污渍,眉峰紧蹙,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 "你怎会在此处?"花洛语气不善。 梅英将头埋低,心虚道: "我……我现在是老太妃的侍女。" "老太妃的侍女?"花洛皱眉道,花洛脸色沉下来,打量了她半晌,忽然嘴角勾起,倒不见发怒,只是冷嘲道: "我倒看不出来,你手段挺高明的。我才不在府中半个月,你就摇身变成了老太妃的贴身侍女,是我小觑你了。" 花洛说罢,又扫了眼袍上的污渍,眉皱得更紧了,眸中似还有一丝烦躁,也不等梅英答话,便拂袖而去…… 梅英愣在原地,心头苦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不是? 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梅英想道。 梅英坐在矮凳上,呆呆地望着灶炉里的火,整个人就好似没魂魄的泥塑人儿一般。 火势变小,梅英下意识地捡起几根柴火往灶膛内添加,柴火噼啪地吐着火舌,热浪袭来,梅英吓了一跳,魂儿也回归体内。 梅英叹了口气。 今日之事王嬷嬷并没有过分的责备于她,只是叫她再重新熬一份药膳,不过她还是很自责。 她的身后忽地响起细微的响动。 花洛已换了身简洁的常服,身上洁净干爽,心情没方才那么差了,他斜倚在门口,指腹停留在秀美的唇间,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正打量着厨房里烧火的女子,隐隐在算计着什么。 瓦煲里的药膳煮开了,咕噜咕噜冒出泡来,忙站起来去掀锅盖。 "哎呀!"梅英惊呼,指间传来火辣的痛感,顾不得疼痛,梅英急得一团,赶忙翻箱倒柜的找湿布,而布就在灶膛的边上。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梅英听到动静一怔,回头,看到倚在门口一脸幸灾乐祸的花洛。 他来这做甚?莫非来报刚刚之仇的? 梅英找到了灶旁的湿布,连忙将它覆在煲盖上边,掀开盖,用木勺搅了搅,继续将煲盖盖上,动作娴熟流畅,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木勺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揭露着她并不如表面那般淡定从容。 弄完后梅英转过身,向花洛福了福身。 "王爷。"梅英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花洛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望着她。 这人怎么一直盯着她看,让人很不自在啊,梅英耳根发烫,只觉得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了! 梅英走向门口,短短几步,她却走得极为不协调。 "奴婢,奴婢想去拿点东西,王爷您可否让一让……”梅英迫切地想要逃离这种沉闷的氛围。 花洛却横手在门槛上,拦住了她往前迈的脚步。 梅英反射性地向后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