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要求的小径,又将其余五条小径都堵上了。 赵佗这才放心了些,当下遴选秦地跟来的大军中尚未在此成家之人,总计三万余名。他留下其中的精良兵力,将剩下的一万名集结起来,遣送给“蒙壮”使用。 半夜,胡亥回到了郴县。 院中,刘萤正望月相候,她纤细的手指揉皱了丝帕,正如她那颗担忧不已的心。 在她身旁,李婧专心致志雕着她的木头娃娃。 刘萤待了片刻,起身道:“这样不行,再等下去我要担心死了。我得找点事儿做——我去把白日召集到的青壮名单再过一遍。” 李婧吹吹娃娃上的木屑,不解道:“担心又没有用。担心做什么呢?” 刘萤苦笑道:“哪能人人如你一般,万事不关心的。” 李婧歪头瞅着她,“阿萤姐姐,你这是夸我吗?”她自己点点头,“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话音未落,院门轻叩,胡亥三人推门而入。 刘萤惊喜道:“可算回来了!”她迎上去,颤声道:“你们一走,夏临渊和李甲也走了,我真是担心死了。既怕你们出事儿,又怕郴县出岔子……” 胡亥一愣,道:“夏临渊和李甲去了哪?” 刘萤叹道:“他们俩一个莽一个呆,我竟不知道是谁撺掇的谁——俩人说是困在郴县不是办法,况且招兵之事,毕竟无趣,他俩早待不住了。趁着您出外,他们去北地打听打听消息。招兵之事,倒是多亏了秦嘉和那位您带回来的中年文士帮忙操持。” “你辛苦了。”胡亥点点头,一面往院内走,一面道:“原本我这趟回来之后,也是要打发他俩去探听消息的。他们这么自觉,倒省了我的麻烦。”他原本一到郴县,就想叫李甲去探听消息,因为自己要带人去见赵佗,担心刘萤与李婧撑不住郴县的场子,才留了夏临渊和李甲在。 刘萤睁圆了眼睛,劝道:“他俩本就要无法无天了,您还夸他们——等他们回来了,您可千万要好好说他们一通,不能再鼓动他俩这脾性了。” “好好好。”胡亥满口答应,一弯腰,借着看李婧的木头娃娃,避开了刘萤的唠叨,“哟,雕得真俊。”在刘萤发火之前,他直起身子来,正色道:“这次跟赵佗谈得挺顺利。” 刘萤果然关切,顾不上计较前头的事儿,问道:“怎么样?” 于是胡亥把阳山关上与赵佗相会达成的成果约略一说。 “倒是运粮一事……”胡亥摸着下巴,走入屋内,叫尉阿撩把地图挂起来,“咱们得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刘萤也看向地图,却也看不出什么来,“换去哪里呢?” “赵佗虽然一时被我用话拿住了。”胡亥手指点在地图上,戳了戳长沙郡与南越郡的交界处,“但我们在底下,他在山上,只要他想,我们背后总是危险——这不行。”他手指往西攀去,流连过黔中郡,落在巴郡、蜀郡之间,折而向北。 蒙盐目光随着他指尖游走,神色一动,“你想去汉中?” 胡亥沉声道:“叛军起于山东,我们如今乃是萤火之光,要积蓄实力,自然避入西边才是上策。你们看,赵佗运粮,从灵渠而来……” 灵渠,是当初为了平定南越,先帝下令开凿的。当时费十万军工之力,将湘水与漓水相连,由是,北地粮饷辎重得以经水路进入南越境内,为当时任嚣的大军提供了充足的后勤,为后来朝廷平定南越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灵渠之于南越,就好比郑国渠之于关中,都是造福百代黔首的水利工程。 胡亥手指顺着灵渠游走,边思索边道:“那么从桂林郡北上,入长沙郡之西,毗邻黔中郡。我们不能留在长沙郡了——我们召集的青壮可以就地屯田,可是他拨给我们的一万兵要带走。否则万一赵佗起了异心,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