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还叮嘱她别告诉柳意绵出了何事,等她走了,才把钱罐抱着,找了路边一家店铺,数了铜钱,换了碎银。 县衙建在隔壁大溪镇,从这过去路程不短,少不得要花上大半个时辰。 季唯不敢耽搁,用布蘸着清水,擦了擦伤口,把血水洗净后,捂着脖子就赶去了县衙。 …… 话说柳意绵在季唯离开后,先去河边洗了衣裳,晾晒完毕后,就在卧房内练字念书。 正投入着,忽听家门口传来敲门声。以为季唯今日提早回家,就高兴丢下书,一路小跑去开门。 可门开了,却只看到门外站着个不甚熟悉的妇人,柳意绵万分失望,嘴角的弧度跟着耷拉下来。 “你是?”柳意绵强打起精神,越过她瘦小的身子,很快就看到妇人身后的推车。 这不是季哥摆摊的车?怎会在她手里? 那妇人把推车送到,擦了把额头的汗,松气道:“可算是送到了,我正好回家做饭,你看看没少什么东西吧。” 柳意绵见对方要走,一把拉住她手臂,心里头怦怦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婶,季哥他、他怎么没回来?” 妇人有点左右为难,她收了季唯的钱,按理说是不该说的。但是心里憋得慌,又看柳意绵楚楚可怜的样子,有点心软。 “婶子,求你告诉我吧。季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柳意绵太了解季唯了,就算他改好了,骨子里那种冲动的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去的。更何况要真的没什么大事,也会让别人跟他说一声,哪里是现在这副情形? 妇人想了想,还是说了,“你这哥儿,听了我的话,可不许昏倒。你那夫君季唯,今儿在路上摆摊,惹了不该惹的人,双方起了争执,在路上打起来。他一个人哪里打得过他们三个,身上都见了红,后来被捕头一同捉去县衙了。” “他走之前,还让我把这车送回来。现在我车也送了,事儿也说了,你可不让让他知道是我说的,我这就走了。”妇人见柳意绵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心里喊了声真是作孽,就低着头飞快地跑了。 正好周婶抱着一盆混洗衣服,推门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扶着推车把手,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一见着,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跑过来,把盆丢在地上,抱住柳意绵拍肩膀安抚,“乖绵绵,你怎么了?有事跟婶说,婶帮你,别哭啊。” 柳意绵一被周婶抱住,就像是有了依靠,扯着她肩膀上的衣服,大哭出声,“婶,婶,季哥他被人打伤,进衙门了。” 他哭得好不伤心,周婶的心跟泡在醋里似的,跟同深受的难过,柔声道:“绵绵不哭,婶跟你一起去县衙跑一趟,大郎一定会没事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