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掉发言,一句话解了她的题。 玛利亚尽量使自己不表现出夸赞的神色,借着河劲提出的信息辅助,她慢慢喝下那杯葡萄酒,单宁碰触到舌面时的刺激,直接又强烈,她找到河劲所说的一切要素,重重点头。 再去看河劲的时候,后者已经先迈步走了。 * 那天玛利亚跟着河劲在酒庄里走马观花了一个小时,期间也有被少数酒的品质和酿技吸引,玛利亚很满意这趟出行,不亦乐乎地说没想到会收获意外,果然常见常新。 说完,她才发现河劲正盯着她看,神情索然,她微微扳直胸膛,目光笔挺朝前看,“看什么?” 河劲收回视线,没答。 没什么。 就是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挺新鲜。 玛利亚也不缠他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撇撇嘴,只当他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诽议她,便也懒得搭理。 次日。 玛利亚和河劲去菲亚酒庄的消息就传到了家里人的耳朵。 当然看到她并不能有什么稀奇,可看到的不单单只是她一个人,就需要解释了。 玛利亚在家佣的照料下快速梳洗穿衣,连早餐都没来得及用就被带去了客厅,那里围坐着五六名流溢着贵族姿态的阿姨,围坐在她母亲左右两边。朝她快速招手,揽着她问昨天去哪儿了。 玛利亚不乐意做什么都被管着,可偏偏她没一样是逃得开约束的。 即使不满,她亦得严实藏着。 嗓音里的闷闷不乐降到最低,“菲亚酒庄。”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情了,也没她可掩盖的余地。 母亲不分轻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脖子,慈善的眉目骤然严肃起来,“跟谁去的?” “谁让你去的?” “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也没打算说?” 接二连叁的问题接踵而来,好像第一个问题就成为了最没必要理会的那个。 玛利亚撺着裙角,想和母亲拉开一点距离,她的手太用力,又靠得太近,她觉得呼吸不畅。 但现实是,她并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在她没回答的那十几秒中,母亲已经染上焦躁的情绪,晃动她娇小的身躯催促她开口回答问题。 她不得不先开口:“我自己去的,你不问我也会说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用太担心。” 从小到大,母亲关爱她的方式总是让她费解,甚至偶尔会让她觉得窒息。 这样的管束,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盘问是头一回。 母亲要面子,外人眼里她从不会损失自己影响温婉得体的形象。 外人?,指的是除了她和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现在母亲的情绪有点出格了,她小声的叫了句母亲,想让她冷静下来?。 母亲突然斥出一声:“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你跟河家少爷一起私下约会,这叫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母亲越说越激动,愤怒使她那张花容般的脸失了色。 那只撺着她的手紧紧收力。 玛利亚感受到了疼。 但母亲的话语并没中断,一边晃着她一边继续质问:“你敢说不是?” 玛利亚想说,不是。 但她,不敢。 母亲的眼睛凶得似能吃下她。 如果她敢说,母亲也就能。 玛利亚缩着脖子,害怕的弓着身体。 旁边的人终于开始劝了,让母亲好好沟通,多点耐心,玛利亚还只是个孩子,云云。 玛利亚好想自己是个聋子,谁的话也不要听。 可她现在又和哑巴聋子无异,因为她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 能让母亲在外人面前失态的事情,程度有多严重,她见识过。 随着耳旁不断砸在她身上的话语信息越来越多,她渐渐听到了她们聚集于此探讨的主角。 玛利亚垂着脑袋看着豆大的眼泪砸进波斯地毯里。 听着耳边的话一直在继续说。 他叫河劲。 是她还没嫁过去的那家人的次子。 是她未来的小叔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