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半梢的眉头。 说来徐枫肯对她做这么大的牺牲,大抵是因为她在法朵的首夜是卖给了他。 对于徐枫这个人,蓝蝴蝶也就记这点最清。 八万块,事后她就花掉了。 买了T家的纯银钢丝球,挂价八万一,她还贴了一千。也用不着,给了打扫卫生的清洁员。 蓝蝴蝶一个声音都没回应,自顾进内室换掉了刚才被徐枫扯乱的衣服,换了条松垮的绵绸裙,柔软的绸缎吸上肌肤,绘出身体的曲线,她一向喜欢穿蓝色,各式各样的蓝,不分品牌的蓝,往她身上一套总不违和。 皮肤是欧洲人特有的冷白,琉璃色的双眸,亚麻色短发,小卷齐至耳朵位置,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分明的线条,锁骨凸起,延伸过去是令人潋滟的乳沟,少了内衣的支拖,两团肉软在胸前,隔着布料印出水滴欲滴的形态,颗粒显现,诱人于无声。 蓝蝴蝶是不能细看的。因为一眼能吸魂,再多一眼就夺魄要命了。 见过她的男人一致这么认为。但他们都想多看,多摸,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如果他们能争得这个机会的话。 蓝蝴蝶倚在窗台抽烟,半个身子放到窗外,屁股朝外翘起,双腿懒懒交着,就连裸露在外的脚指甲都是涂成蓝色。 最引人视线的,是她背后从后肩位置延伸到腰侧的蓝色鸢尾文身,神秘又诱惑。 据说那是之前有人提出要包养她不遂,失手弄伤了,伤口很深,当场流了一滩血,不知是留疤的缘故,还是她故施风情伎俩,蓝鸢尾的文身和她这个人,融进了蓝蝴蝶这个称号里,迷得男人欲生欲死。 法朵的装修风格都系欧式典雅风,远远看去,蓝蝴蝶就像是嵌进在法国油画里的美人儿。 房间里还留有一个没走的人,她也没受到打扰,望向远处抽烟。 “玛丽亚,你在想什么。徐老板那边你不要给个交代吗。” 含怨夹惑的女声终于还是打断了房内的静谧。 蓝蝴蝶收回夹烟的手,垂下视线没在窗台看到烟灰缸。奇怪,怎么没拿。遂转身去找。 说话的人见自己被忽略了,也没脸青,走近后颇有耐心的又重复一遍。习惯了。蓝蝴蝶总以冷漠示人,第一次还以为她听不懂中文,后来竟发现她中文说的姣好。 她清高。旁人得出结论。 可都出来卖了,清高又有什么用。结果来法朵的男人还就偏爱她这副样儿,旁人也无话可说。 更何况,法朵的主都没意见,她们哪来资格对蓝蝴蝶说七道八的。 所以对蓝蝴蝶纵有不满和妒忌,面上也都是客客气气。 又叫了一遍:“玛丽亚。” 蓝蝴蝶终于在地毡上的茶几角边找到烟灰缸,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捡起来端手上,将刚才没抽完的烟灭在手心,这才抬眼望过去:“嗯?” 刚才的话她有听到:“我应该有个什么交代?”她满脸疑惑,跟真单纯一样。 徐枫离婚,为什么找她负责? 潘箬竹没带烟,也没打招呼俯身拿起茶几上的绿盒香烟,抽出一根,又说:“给个火。” 蓝蝴蝶懒进沙发里,双腿迭着放下来,没理。 得。潘箬竹也不问了,视线范围里没找到火机也就作罢,嘴边的烟拔下来折手心里。再次放弃建立交谊。 把烟放回去,潘箬竹留意了下烟牌,卡地亚的。心里操了声,真舍得。 潘箬竹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身要出去,留下句奉劝:“徐老板就在外面等,人家捧着你你这么晾着拿桥不合适,到时候惊动河先生可就不好了。” 河先生,就是那位法朵的主。 很少露面,对他的了解大多都是听说,只知道他好像也是半个洋人,年纪不大就资产万贯,性格捉摸不透,邪的很。 蓝蝴蝶的烟灰缸又掉了,落进俄罗斯雕花地毡里,传出一声闷响。 潘箬竹闻声扭头看回去,只见蓝蝴蝶正盯着她,视线直直的,凉的悚然。 红唇悠悠地张合,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是清晰细柔的,却又跟藏在绵里的针似的,含有能扎进肌肤的锐利。 她还是方才慵懒斜在沙发里的姿态,说:“那就让河先生来看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