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安安眯着眼睛看过去,一个老头勾着身子,推开门颤巍巍走了出来,他贼眉鼠眼的,眼睛却一下子锁住了沈晏欢拎着的酒壶:“小伙子,这是哪儿来的好酒,能不能分点给老头我?” “这壶酒都可以给您。”沈晏欢回答道,态度还算恭顺,“文前辈帮我们修一修剑就好。” 那老头一听前面的话忙不迭就要点头,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他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二人,目光清明,一点都不想个垂垂老者的眼睛。 他看了好久,才终于认了出来:“原来是云楚生养的小畜生和小丫头片子。” 嵇安安也有些诧异,毕竟当初给他们两个找人铸剑的人是云楚生,嵇安安也没见过自己剑铸剑人的样子。 也难为沈晏欢还能找到。 “是我们,前辈。”沈晏欢行了一礼。 老头看上去很是不耐烦,但碍于酒的面上还是留了下来:“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我铸完的剑生死由命,我一概不会再修。” “云楚生已经死了。”沈晏欢眼睛都不眨,毕竟云楚生诈死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完全可以装作也不知情。 “这不可能。”老者的眼光忽然锐利起来,他死死盯着沈晏欢的眼睛,想要从他眼底看出什么端倪。 沈晏欢在自己面前不是很擅长撒谎的样子,嵇安安赶忙开口,转移了老者的注意力:“尸体就埋在小汤山,我亲手下的葬,前辈可以自己去看。” 左右小汤山也毁了,他没有求证的机会。 老者盯了嵇安安一会儿买发现什么别的表情,不再看她,收回视线望天。 他看上去受到的打击颇深,嘴上喃喃道:“这种老乌龟也会死,天道已经严苛至此了吗?” 嵇安安听见他的碎碎念,有些无语,看来云楚生的确是自己识人不清,他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分明完全符合他做出来的事。 “不修不修。”老者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 “酒也不要了吗?”沈晏欢叫住了他。 老者看上去颇为纠结,立下的规矩不可坏,但这酒的确也非常难得。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有了个新的主意。 “我能帮你修。”他走过去就要抢沈晏欢手上的酒壶,沈晏欢得了他的同意当然松手,任意他把酒拿走。 老者死死把酒壶抱在怀里,这才开口说完了下面的话:“但我修剑需要原料,要铸造这把剑的时用的同一块原材料。” 他原以为自己提出的条件会难倒这小畜生,却没想到小畜生就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应了下来:“可以。” 他以为他在敷衍,有些生气地强调:“要同一块石头,长在同一个地方,生长的年限一样,被采挖的时间和手法也要一样。” 这基本上算得上是在刁难了,毕竟都过了几百年,沧海桑田,哪里还能找到原来采石的位置,就算知道了也来不及挖了。 他提出这个条件,就是诚心让这两个小子知难而退。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两个人觉得自己完不成,就跑来要把酒抢回去,自己一个铸剑师对上两个剑修,还真不一定能抢得过。 一定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狠狠指责他们。 老者正在脑海里组织呵斥的语言呢,却看见沈晏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回答地太笃定,老者想了想其中缘由,藏酒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开口问:“你手头有?” 沈晏欢点了点头,从芥子空间掏出嵇安安的断剑和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平平无奇,也看不出和路边别的石头有什么区别,老者微微用力一搓,搓下来一块石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