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瑶补完妆,看了一眼还在开车的陆斯承,她乖巧地坐在那里,盯着前面看了一会儿后问,“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 “马上就到了。” 陆斯承说完,苏家瑶侧边的车窗处就出现了一片绵延的墙壁。 还有阿婆坐在那里卖……菊花? 陆斯承找了一个停车场,领着苏家瑶下来。 苏家瑶撑着伞,看陆斯承淋着细雨走到路边去买菊花。 白色的菊花看起来很新鲜,不过毕竟是在墓园门口,因此价钱也不便宜。 苏家瑶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然后赶紧踩着小高跟走到陆斯承身边,略显吃力的替他撑伞。 买完了菊花的陆斯承垂首看到苏家瑶,女人伸着胳膊替他撑伞,手背被雨水打湿,白皙的肌肤下面是青色的血管,她粉色的指尖都被冻得发白了。 陆斯承抬手拿过伞,果然发现她的手指冰的厉害。 陆斯承将菊花和伞一起递给苏家瑶。 苏家瑶手忙脚乱的拿过,然后就见陆斯承脱下了西装外套,替她披在身上,然后才接过伞和菊花,单手揽着她的肩膀往墓园里面去。 男人的西装外套厚实又温暖,带着属于男人独有的味道和余温。 苏家瑶躲在里面,不自禁红了面颊。 幸好,她戴着口罩,并不明显。 “我来拿菊花吧。” 苏家瑶伸手拿过陆斯承手里的菊花捧在怀里。 素白的菊花,黄色的花蕊,低头整理花瓣的女人。 陆斯承的眸色陡然变得幽长起来。 他微微敛眉,收敛神色,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并非高档墓园,四周的人进进出出非常多。 苏家瑶一走进去就能听到起此彼伏的哀嚎声,声音或尖细或粗哑,高高低低,犹如葬礼上的那种假声合唱。 陆斯承继续往深处走。 墓园很大,不远处还有一片宽长的河。 墓地的选择跟买房子一样,靠水的价格贵些。 雨虽不大,但淅淅沥沥不断绝。 苏家瑶一路过来看到有人拿着麻袋装人家的贡品和鲜花。 她皱了皱眉,紧跟上陆斯承。 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两人终于到达一处极为偏僻的墓园一角。 虽偏僻,但有水,有树,且幽静,看起来环境很不错。 苏家瑶顺着陆斯承的视线看过去。 这是一座双人墓。 左边是男人的墓,右边的是女人的。 从照片上来看,两人的容貌皆极为出众。 男子有三分像陆斯承,女子有七分。 那么看来,陆斯承还是比较像他的母亲? 苏家瑶将手里的菊花送到陆斯承面前。 陆斯承弯腰,将菊花放到两人中间。 他将雨伞递给苏家瑶,然后自己上前,蹲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擦拭着墓碑上面的脏污。 苏家瑶赶紧给他打伞。 可雨虽然不大,但风有些大。 吹得雨水从四面八方过来,这一把黑伞根本就挡不住什么。 陆斯承的眼镜被雨水打湿,黑色的头发也变得湿漉,贴在额头,完全不复平日里的精英模样,也不似那天晚上在黑夜之中带着她在山路之上狂奔的狂傲不羁。 他低着头,靠着墓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有些像那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撒娇说“疼”的模样。 苏家瑶透过雨幕看到陆斯承此刻的样子。 她想,原来那天他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中时,就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苏家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陆斯承擦拭墓碑。 终于,十分钟后,他擦拭完毕,起身,接过苏家瑶手里的雨伞,声音微哑道:“走吧。” 面对墓碑,男人什么话都没说。 苏家瑶跟陆斯承又走出十分钟,男人突然顿住,偏头朝另外一座夫妻墓碑看了过去。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苏家瑶没有看清楚上面的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