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就是打结再打结的重复动作,杨大嫂扬了下手里的草环,笑着说:“现在地里没活儿,白天带晚上,我一天能编二三十个草兜。” 姜霸王看着这一家人,围着噼啪的火堆各干各的事,男人话少却能干可靠,女人跟了他们穷点也不叫苦,一家人心往一处使,不藏心计不使坏,哪怕吃着烤红薯,日子也是和乐美满的。 这个晚上,姜霸王难得的没有练拳脚,她就坐在火堆边当个加柴的,听着一家人简单的对话。端个水,递根竹条,拍个虫,走进窝棚里抽茅草,偶尔的咳嗽声,竹条扔在地上的轻响,有些笨重拖沓的脚步,不言谢不客套,没有丝竹管弦之乐,平平静静的,就像这个安静的夜晚,清凉的月色,自然而然,不用雕琢的美满。 一直到坤叔找出来,程家一家三口才起身往外走。 “大妹子,日后再来了再过来说说话。”杨母送人出门,“下次什么时候过来?我准备一席菜,你也来我家吃一顿,尝尝我们婆媳的手艺。” “好,下次再来我多住几天。”听到隔壁邻居的开门声,姜霸王不再多余寒暄,“进屋吧,别送了,天也挺晚的了,早点歇息。” 狗也累了,回去的路上只有一两只傻狗吠了几声,倒是家里的狗大半夜的还精神,远远迎出来,又绊着腿一路跟进后院。 程石去厨房给婆媳俩提热水,模糊听到春婶问坤叔在哪里找到人的。 “阿石丈母娘家,有姜霸王在就是遇到土匪他们也能完完整整走回来,非要我出去找,你就是多余的操心。”坤叔打个哈欠,进屋关上门。 春婶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话,又隔着门交代雷春秀晚上醒着神,大半个时辰起来加次柴。 两声木门吱呀,前院恢复了安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院也陷入沉睡。 一夜安眠,雾气蒙蒙的清早,青黑色的夜幕上还缀着零星的星子,姜霸王轻轻拉开门,脚步轻盈的出了后院。 大门半开,狗都在廊下睡觉,姜霸王都走出门了又拐进来,拖起两只装睡的狗带出门。 “呜——”板栗极不情愿,出了门也懒洋洋的。 “这么早就起来了?”雷婶子听到动静从熏房走出来,鸡叫三声,这才刚进五更天。 “我看着屋里的火,你去睡一会儿,饭好了喊你。”姜霸王迈开长腿往西跑,嘴里吹着哨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跑得越发快。 板栗敷衍地跑一截,慢慢停下爪子目送一人一狗跑远,又颠颠跟在雷婶后面跑回家补觉。 天边刚露出一抹白,西山脚就有了鸭子和鹅的嘎嘎声,扑棱棱从松树林里蹿了出来,下堰的下堰,吃草的吃草。姜霸王领着吐着大舌头的狗走进山里,松树林里的光线暗一些,鸡群慢吞吞走在树下,听到陌生的脚步声抖起鸡冠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刘栓子看到来人,直起身问:“我家里可有给我捎东西来?” 姜霸王问他要个干净的鸭蛋磕在手心喂狗,“昨天傍晚到的,今早就走,来的突然,你家里人不知道我过来。” “怎么走这么匆忙?” “镖局生意多,镖师都出去了,武馆缺武师傅。”待手心的鸭蛋被添干净,她站起身往外走,“不说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再去跑一会儿。” 随着天边的光亮一点点漫延,沉睡的村庄醒了过来,鸡鸭放出门,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男人衣衫不整的出门挑水,女人煮饭的空余拿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扫地。 真是个好地方,姜霸王心想,她想等她老了就回乡下住,就住这里,早上喊儿孙、算了,儿子就算了,喊孙子孙女起床一起在山下跑步,然后在晒场上教他们拳脚功夫…… “你发什么呆?”程石见她瞅着晒场发笑,古怪地瞅她两眼,“我给你捡筐鸡蛋鸭蛋带走,红薯也带一袋回去,刚挖起来没几天。” “不用带,就带几只鸡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