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红的发簪还是你年轻时候戴的吧?” “怀阿石那年他爹送的。”姜母看杨柳朝这边走来,不等她问,“可是问你娘家人?他们昨晚就安顿在咱家前院,早上比我起得还早,说要出去转转,我让长盛带他们出去了,这会儿估计是去武馆了。” 如此,吃过饭,杨柳也央着程石去武馆。 “你不累?”男人低声问,意有所指道:“腿不疼?”昨晚抱着他哭喊疼的是谁? 杨柳抿嘴摇头,她年轻,恢复能力好,她拽着程石往出走,认真解释:“干农活我都不怕,前一晚累得走不动路,睡一觉起来又生龙活虎了。” 男人若有所思点头,这样啊,那可太好了。 武馆离家不远,就在同一条巷子里,拐个弯就是红木大门,门上悬挂着乌色牌匾,上有遒劲有力的四个字:长风武馆。 “武馆是我外祖的爹建的,最初的时候就咱家一个院子大,到了我外祖手里的时候才发扬光大。”武馆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各个汗湿了衣裳,举石头的、扎马步的、练拳练棍的……程石护着身侧的人一路往里走,遇到正值歇气的才会说两句话。 “还有小孩?” “嗯,武馆里叔伯的孩子,他们押镖的时候家里只有女人操持,顾不上孩子就放武馆来,跟着学一招半式。”穿过了两道月亮门,送亲的杨家人果然在这里,新送来学武的都集中在这里,也就这里能说得上话,外面两道院的人都各练各的。 杨小弟看得入迷,人到身边了都没意识到,还是杨柳拍了他一下才回过神,“姐,姐夫,你们也来了。” 程石去跟姜长盛打招呼,打听早上吃了什么又去了哪里,“我在这里招呼,你有事你先走。” 杨大爹还惦记着地里的稻子,问程石是打算什么时候回杨家庄,“你们要是打算多住几天,我们今天就回去,地里的活耽误不得。” “不在城里逛两天?”程石跟杨柳姨舅就混了个脸熟,话都没说上几句,“昨天家里客人太多了,我都没招待好你们,还想着这两天带大家出去听听戏看看杂耍。” 兜里又没几角碎银,四处瞎逛吃吃喝喝都要程家付钱,哪好意思,几个长辈都推辞说地里还有活儿,“等冬天闲了我们再来,反正又都认识路。” 程石稍稍一想,拍板说明天一起回,“刚好明天是回门的日子,晚上到我岳家吃饭。” 这个决定姜母没意见,她也是从年轻过来的,知道新婚的小两口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没长辈在更肆意。另一个方面也是担心吴县令那边使阴招。 在县里逛了大半天,晚上姜老太太置办了宴席,两方人坐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饭。等月上柳梢头,席散人酣眠。 睡前,姜二舅找到管家,问:“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您给阿石少爷下聘的那几天,吴公子没出过城,他身边的人有出去过,但不足半天就回来了。” “吴县令呢?他身边的人?” “吴县令有个门客说是老娘摔断了腿,回去了两三天,不过是您去杨家庄之前的事。” * 天明,一行车队出了城门,姜二舅招呼程石过来,瞧着说得热闹的婆媳俩,他说了卖鱼那天盯着他们的不善目光,又说了回来后让管家暗地打探的。 “你小心着点,我怕吴家咽不下那口气,不肯息事宁人。” 程石闻言皱起了眉,还真是踩着屎了,怎么蹭都蹭不干净。 “咱家不是给钱了吗?” 姜二舅吐出两个字:“面子。”更多的是吴县令想试图打压姜家这个地头蛇来收拢人心。 “你爹没了,你娘就只有你了,你要保重自己。”他拍了拍程石的肩膀,叮嘱他往后做事不要太冲动。 “二舅也不是怪你,你别多心,当时那种情况,就是换成我,我可能直接割了他命根子。” 程石笑看了他一眼,挥起手刀,“那我下次按你说的来。” “可得了,这事又是什么好事?还下次。” 作者有话说: 一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