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上面的字迹。 初挽没有吭声,她安静地从旁看着。 过了很久后,初荟终于抬起眼来,望着初挽:“六年前,我从一个法国小古董商那里听到一个消息,他在中国文物商店看到一把青铜剑,本想低价买回,却不想被一个年轻姑娘阻止了。” 初挽听这话,明白了。 当时是陆守俨陪着她过去文物商店,她捡漏了一把曼生十八式,阻止了一位外国老头捡漏中国古青铜剑。 这个老头回国后,可能提起这段经历,消息辗转到了姑奶奶耳中,姑奶奶才开始留意。 初挽:“所以你从那个时候注意到我,知道我们的消息。” 初荟微点头,点头时,眸中有些湿润:“我得到的消息很模糊,但我隐约感觉到了,只可惜的是,等我终于循着消息找到你,也找到父亲的消息,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什么都晚了。” 初挽垂下眼来。 她想着,世事就是这么不让人隧了心意。 初荟叹了声,看向身边的初鹤兮,颔首道:“我知道消息时,恰好也循着线索找到了王永清,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初挽听着,陡然明白了:“你引着我过去见到了王爷爷,让他把那一批后挂彩给我?” 初荟叹了声:“是,他临终前要见我,不过我已经不可能见他了。” 到了这个时候,初挽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永清当年见了她,下意识把她误以为“小师妹”,因为他知道小师妹还活在人世,只是再没见过罢了! 初荟继续道:“之后,我便让鹤兮把事业重心移回大陆了。” 初鹤兮自从进来后,一直微垂着眼睛,不曾看过初荟。 现在听这话,他陡然抬眸望向她。 初荟眼神淡淡的,没说什么。 初挽继续问道:“那鹤兮过去新疆,也是你的推动了。” 当然不止这些,从她在北京城崭露头角,她和初鹤兮的每一次接触,想必都有这位姑奶奶的手笔,她就是要让初鹤兮走上她想要的路。 只是可惜,上辈子,她桀骜不驯,自以为是,对初鹤兮满心防备,初鹤兮何尝不是如此,以至于两个人能够坐在缅甸白玉佛前,静下心来谈一谈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 初荟颔首:“是。” 初挽:“所以在我的身后,在他的身后,你一直都在,你策划着一切,我们所有走过的路,都被你精心安排着。” 甚至,她处处捡漏,事事遂心,都可能有这位姑奶奶的手笔。 初荟自然猜出初挽的意思,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她:“挽挽,你不必这么想,你是父亲一手教诲长大的,你足够优秀,是一个让人骄傲的孩子。我确实曾经对你暗中出手相助,不过你应该相信,即使没有我,你一样能够翱翔九天。” 她静默地看着她,很久后,才道:“你是初家最骄傲的女儿,做到了我想做却做不到的。” 初挽眼泪骤然落下来:“可我一直都在找你,我找不到你,我找了很多很多年,你却藏在暗处不肯见我,我找了你很久!” 她上辈子就在找,怎么也找不到,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地在找!找到最后,她几乎绝望了! 初荟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孩子,对不起,是我不好。” 初挽却越发哭了,哭得泣不成声。 两辈子的寻觅,她终于找到了她。 姑奶奶将初挽抱住,沙哑地道:“对不起。” 初挽趴在姑奶奶的怀中:“你只是对不起我吗,你怎么对得起鹤兮,如果你肯回去,你把他带回去,他一定会很幸福,我也会很幸福,太爷爷会喜欢他宠爱他,对他好,他可以陪着我,我不会孤零零一个人长大,他也不会,我们可以一起读书写字,一起长大,我们都会比现在更幸福!”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