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聂南圭陪着初挽略吃了一点东西,喝了茶,这才带着她出去,先出了这院子,从一处小月牙门到了另一处院子。 初挽恍然:“原来你们家这里还别有洞天。” 聂南圭:“那边院子以前被收了,后来又还给我们家的,我们家人多,确实也用得着。” 里面院子颇为齐整,门前冬日枯枝上都挂了彩绢花,厢房里进进出出的都在忙着,说说笑笑的都是女人声。 这时候,一个穿着蓝色毛衣烫了卷发的女人从窗户翘头,看到聂南圭和初挽,忙打招呼让他们进屋暖和,迎头便被拉到旁边暖坑上坐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还有一个年轻的好奇问起来:“南圭哥哥,这是你对象吗?这么好看!” 聂南圭笑斥:“别瞎说,这是初挽,你们听过吧?” 初挽? 大家一听,全都恍然,恍然之后一个个敬佩羡慕起来,围着初挽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 聂家的女同志自然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多少都是这一行的,有的还问起初挽一些瓷器问题,初挽听着,都是有些底子的。 一群人这么聊着,聂南圭摇头,无奈笑叹:“你看你过来这边,就是羊入了狼群,她们都恨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旁边聂南圭五婶道:“得,你赶紧过去外院招待客人吧,别在这里和我们混了!” 聂南圭颔首,临走前还是叮嘱初挽:“有什么事过去外面找我。” 初挽笑道:“我知道。” 一时聂南圭出去了,初挽和聂家女眷说话,好歹是同行,又都是女人,大家自然有话题,说东道西的。 聂南圭五婶也提起聂南圭小时候,还特意拿出来相册给初挽看,聂南圭小时候长得小模样不错,不过太调皮了,一看就机灵。 这么随意翻着,聂南圭五婶道:“我给你找他刚出生的时候,他刚生下来特别瘦!” 旁边堂姐也帮着找,谁知道这么翻着,初挽就看到一张照片,那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开裂,如今小心地用了塑封,看得出是被仔细收藏着的。 那背景一看就是解放前,上面五个年轻男人,都留着短发,穿着长袍马褂。 这照片明显是聂老头那一辈的兄弟五人。 不过初挽看到后,目光却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她隐约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那五婶和堂姐还在翻找别的照片,一时见初挽看着那张,五婶便笑道:“这张啊,是孩子爸和伯父们年轻时候。” 初挽指着那个留了平头的长袍少年,问:“这是?” 五婶看了眼,微怔了下,之后才笑道:“这是南圭三伯。” 这话一出,旁边大家伙也略有些尴尬,毕竟聂南圭三伯的事和初家也有瓜葛,解放前两家为了这个彻底成了仇怨。 如今解放了,世道早变了,也算是冰释前嫌,但提起聂家老三,终究有些不合适。 话题很快就过去了,没人再提了,大家说起等会要开宴了。 不过初挽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张照片,聂家三伯的照片。 她确实觉得,她见过那个人。 也许是上辈子吧? 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寿宴过半,聂老头在聂南圭并几个侄子侄女的拥簇下过来了,给这边女客桌敬酒打招呼,当走到初挽面前的时候,聂老头叹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能过来,我心里还是高兴的,以前咱们的事,大大小小,谁是谁非,都过去了,咱们全都不提了。” 旁边大家伙就笑:“这大过寿的,提这个干嘛!” 初挽也就起身,道:“聂叔叔,之前种种已是往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