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赌,赌这位做了一辈子收藏的老人对艺术除了有收藏之心,还有成就圆满的割舍之心。 初挽道:“先生,这是聂家后代造出来的,他们是在观赏了你的藏品照片后造出来的。” 老洛克菲尔德望向初挽:“他们也见到了罍盖?” 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初挽看到他那双睿智而精明的眸子中有一道渴望的光。 显然,谁都希望得到,哪怕眼前这位老人也不能免俗。 初挽望着他,道:“是,这件罍盖就在我们中国的湖南省博物馆里,是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她清楚地看到,老洛克菲尔德听到这话后,那抹渴望瞬间黯淡了。 初挽继续道:“这些年,他们一直想让罍身和罍盖合体,毕竟这件皿天全方罍出自湖南。” 老洛克菲尔德叹息:“你说得对,这件罍盖既然在出土地的博物馆,他们自然希望收回这件罍身。” 他望着初挽,眸中了然:“所以你之前的时候,曾经提起想买这件罍身吧。” 初挽便笑了:“是,看来没什么事能瞒得过洛克菲尔德先生,不过我也知道,凡事不能强人所难,正如先生你一定也想从中国博物馆买到这件罍盖一样,他们并不会卖给你,同样的,他们也想从你这里买罍身,你也不会卖给他们。” 她看着那张照片:“所以这罍身和罍盖,分明合并起来华丽壮观举世无双,但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偶然事件,他们分离在地球的两端,永远不可能合体了。” 老洛克菲尔德叹了声:“是,永远不可能了。” 这天午后,戴维和几位艺术顾问过去喝咖啡,喝过咖啡后,相约在花园里一起散步,初挽没去,就坐在玻璃花房外晒太阳。 戴维过来,坐在初挽身边。 显然,戴维有话要说。 初挽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想问我皿天全方罍?” 戴维苦笑一声,点头:“是。” 初挽自然明白戴维的意思,今天她给老洛克菲尔德看了后,老洛克菲尔德当时嘴上没说什么,但其实看在眼里,就记在心里了,他必然是惦记着。 太惦记着了,以至于晚上时候眼巴巴让戴维试探自己。 显然有些事是他不好轻易出面的。 初挽也就拿出照片给他看,坦言道:“高仿品,和正品自然是有差异的。” 戴维望着那照片,打量了好一番,不得不说,哪怕只是照片,哪怕他知道这是高仿品,他依然感到震撼,这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他无法理解地叹道:“这么大的青铜器,铸造工艺非常复杂,能高仿出这么皿天全方罍的人,必不是寻常之人。” 要知道,皿天全方罍合体后有一米,重量大概是六十公斤,这种大小的青铜器,就算是聂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仿造的,如今他们能仿造得几乎以假乱真,至少从照片上看不出任何瑕疵,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初挽笑道:“聂家人就在美国,现在更是开始和你们艺术工作室合作了,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了解下。” 戴维颔首,却是问道:“这件仿造的青铜器在哪里?” 初挽也就据实以告:“就在我的住所。” 戴维微诧:“就在你的住所?” 初挽:“是。” 戴维咳了下,声音郑重起来:“初小姐,我需要了解下,这件青铜器,你会卖吗?” 初挽道:“目前不打算卖,我只会送,送给合适的人。” 戴维望着初挽,初挽笑得轻淡。 他便明白,初挽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这甚至不是钱的事。 他轻叹:“好吧,我明白。” 回到房间后,初挽马上给陆守俨打电话。 陆守俨自然担心,便问起情况,初挽一五一十都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