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能人”迅速被私有企业拿着高薪抢走了,手艺不行的就做零工。 正说着话,一个女人推着板车过来,板车上是一整车的瓷盘子,上面还坐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娃娃,正抱着一个瓷盘子,女人吆喝着,他们赶紧让开了路。 刀鹤兮便多看了一眼:“这边男女老幼都从事这个行业。” 他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易铁生听刀鹤兮这么说,径自看着不远处堆叠的瓷器,没说话。 刀鹤兮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挺挑的,这是他短暂接触后对刀鹤兮下的结论,对于这种公子哥,他确实也没什么话。 初挽:“先吃点东西吧,那边有个面馆。” 她问刀鹤兮:“你看将就下可以吗?” 刀鹤兮看过去,那面馆只是路边一个石棉瓦搭就的棚子,门口挂着一个陈年旧布帘,歪歪扭扭写着“面馆”两个字。 他微颔首,淡声道:“可以。” 于是三个人走进去,要了面,等着面的时候,坐下来慢慢地谈。 初挽道:“这件事,我们不着急,反正师傅放这儿了,窑房放这儿了,先练练手。” 刀鹤兮:“是,你打算先从哪里入手?” 初挽笑看着刀鹤兮:“我想先要几件五彩鹦哥绿。” 刀鹤兮微挑眉。 所谓鹦哥绿,又叫哥绿,是康熙年间的低温装饰釉,用氧化铜呈色剂配在釉中烧制而成,烧出来的釉色深翠,明亮透体,比寻常豆绿釉的颜色还深,如同鹦鹉羽毛一般青翠碧绿,美得让人窒息。 易铁生听着,道:“我记得故宫博物馆里有一件绿釉,是一件刻凤纹尊。” 初挽颔首:“是。” 她之所以想让张育新烧制这个,是因为她曾经和一个十分心仪的鹦哥绿失之交臂,如今想来,依然遗憾,想着干脆让张育新去攻克这个难关。 刀鹤兮默了片刻,道:“他如果能烧造出以假乱真的康熙鹦哥绿,那——” 剩下的话,他没说。 显然,这个难度并不低,但是如果一旦烧造成功,那这生意大有可为。 这种鹦哥绿的美,太过亮眼,足以让绝大部分人看到后就一见倾心。 初挽:“据说当年刘勉之烧造的物件中,其中大概有七八只,当时这货是给了冯彬,冯彬卖到了美国,据说法国也有两三只,国外一直当做正品来收藏着。” 她淡声道:“可惜,当年刘勉之烧造的那几件,我们是见不到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就觉刀鹤兮睫毛轻动了下。 她自然察觉到了。 刀鹤兮必然是有一件鹦哥绿的,也许正是王永清烧造,然后由冯彬卖到国外的吧。 当下她也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三个人吃饭,吃差不多的时候,初挽也就和易铁生提起她的要求来,先烧制几件鹦哥绿,要绿釉长颈瓶,再要几个碗碟。 吃过饭后,易铁生又带着初挽和刀鹤兮过去了附近的店铺随意看看,这边到处摆着瓷器的摊子,有些也是柴烧窑的,和煤烧窑对比了下,自然是不同。 市场上也有人在叫卖567瓷器,说是国企的货底子,初挽大致看了看,有些做得很好了。 她便嘱咐易铁生:“如果有哪家国企走到末路了,想低价处理品相好的567瓷器,我们不妨收一些来,你和你爸也提一声,这些不贵,留着,以后肯定能涨。” 这些567瓷器是解放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烧造的瓷器,567瓷器虽然是现代瓷器,但是气烧窑出现后,曾经的567瓷器也成为了绝品,存量只有减的,没有增的,到了九十年代,价格也高了上来,个别珍品也物以稀为贵,可以卖很好的价格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