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炉盖子将炉子封好,留下通气的眼,他才道:“三块蜂窝煤估计能烧到明早上了,我留的眼大,一晚上不会冷。” 初挽窝在被窝里,连嘴巴都缩里面,就露出鼻子眼睛,听到这话,提醒说:“可别煤气中毒……” 陆守俨拍了下手上的灰,去旁边洗脸盆洗了洗手:“没事,窗户漏了缝,烟囱也都通着,有透气的地儿。” 说着,他走到了床边,刚洗过的手伸进去被窝里:“给我暖暖手。” 初挽“啊”地叫了声,太凉了,她抗议,扭着身子挣扎,陆守俨便笑起来。 闹了一会,陆守俨问:“喝点水吗?” 初挽:“嗯,我要喝!” 陆守俨便拿来搪瓷缸子,从热水壶里倒出来一些,又给她掺上凉白开,这才端给她。 初挽懒得起来,就让陆守俨这么就着床边喂的。 陆守俨看她低着头,喝得咕咚咕咚的,耳边细软的碎发都跟着颤,不免笑叹:“喝个水而已,我看你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初挽哼唧,继续喝,喝足了,往被窝里一缩,只露出小脑袋,舔了舔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躺在这里睡。” 陆守俨看着她伸舌头舔嘴唇的动作,眸色便深起来。 他想起之前被她吃过的手指头,手指头被她裹住,酥麻。 他略犹豫了下,俯首,在她耳边低语。 初挽怔了怔,惊讶地看他。 其实她本身对于这个事倒是不至于那么震撼,她震撼的是他竟然有这种想法。 难道说,无论明面上再正经八百的男人,私底下也会这样? 陆守俨看她惊讶的样子,多少也有些脸红。 他脸红,她也有些羞耻,便扭身背对着他,根本不想搭理他了。 陆守俨微挑眉,没说什么,拉了灯绳,也上床睡了。 上了床后,两个人一个被窝,他自然而然地抱住她。 初挽刚开始还有些抗拒,不过他胸膛厚实温暖,大冬天的靠着舒服,没几下她也就主动钻到他怀里,还用胳膊揽住他的腰。 陆守俨忍不住低头,亲她头发,低声道:“按说我在这里挂职一年就能回去,不过我来了后,还挺喜欢这里,现在改革开放,政策好,我想实打实做点事情,所以想着,在这里好歹待两年。” 说着这话,他声音有些愧疚:“这两年,我也没办法经常回去照顾你。” 初挽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其实我觉得你不在也挺好的……” 陆守俨扬眉:“嗯?” 初挽知道他马上不高兴了,便在他怀里笑,笑着搂了他的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不在我也还好,我现在也挺忙的,万一你在,我还觉得我冷落了你呢,现在你不在,我乐得不去想了!” 陆守俨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就哄我玩吧,其实心里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呢。” 也许是昨天被折腾得太狠,也许是被男人抱着实在是舒坦,初挽这一夜睡得香甜,连个梦都没有,等醒来时候,却见天已大亮了,外面的光从窗帘布透进来,照得屋子里粉朦朦地亮着。 她揉了揉眼睛,侧脸看过去,炉子的盖已经揭开了,火苗舔着大白铁壶,壶里的水烧得咕嘟咕嘟响,眼看要开了。 她正要撑着身子起来,门却开了,陆守俨提着网兜进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