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渣子往下掉。 这就有些过分了,毕竟大家都是把自己的煤球摞到楼道里,再不济,摞在自己家门前,也得留出过道,现在几乎要堵住自家门了,这算什么? 但凡换一个脾气爆的,估计能打起来了。 这时候丁彩虹过来了,抬着下巴给初挽示意,下巴指着牛主任家。 初挽明白了,是牛主任家的煤球。 丁彩虹和初挽对了个眼神,便笑着嚷嚷道:“我说翠凤,前几天你还说,陆同志两口子今年冬天肯定不回来了,现在可倒好,人家回来了!” 她这一嚷嚷,好几个邻居都探头出来,大家也都纳闷,说你们都干嘛去了,两口子都不见人影。 初挽便大致讲起来。 大家都惊讶得不轻:“好像前几天北京晚报也提到这事了,敢情这是你发现的,了不得!” 初挽:“也不是我发现的,是正好碰上了,我们导师这次是主导挖掘。” 一时大家自然问东问西的,又因为初挽家里实在大变了个样,也有过来瞧稀奇的。 霍翠凤挺不好意思的:“早知道你们回来,我们煤球就不这么放了,那我给你挪挪地儿吧,稍微腾腾。” 说着,她就打商量:“要不这样吧,我这煤球往东边挪大概半米,这样你就能打开门了,可以了吧?” 初挽看她比划,明白了,这意思是,她家煤球依然占着她家靠墙跟的地方,只不过不至于堵住她的门了? 要知道,各家门旁边这一块,一般默认是自己用的,可以放个鞋架或者白炉子什么的,当然也得放大白菜和煤球,大家都是这样的,一般不会蹿到别人家去。 现在,霍翠凤这个对门,占了她家地盘后,自己不说什么,结果她也就打算一直用着了?甚至觉得给自己留出开门的空当,就算是“可以了吧”。 初挽也就道:“这当然不行,我们家也要买煤球,煤球回头得放我家这一块靠墙根地方。” 霍翠凤一听这话,便笑叹了声:“我说初挽哪,这你就不知道行情了吧,买煤球也得看时候,你们家现在就算有煤票也白搭了,现在煤球厂就没煤球了,你往哪儿弄去?你要是真买了,我再给你腾出这一块来不就行了!” 初挽:“也行,那等我买了煤球,你给我腾出来吧。” 旁边丁彩虹见此,为初挽着急,她知道初挽不一定住这里,煤球买不买没要紧,再说现在也不容易买到煤球,初挽这么说,分明是着了霍翠凤的道。 当下便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这一层,平时都有个规矩,大家都是各占各的地方,你现在占了他们家的,这让他们怎么过日子!要这么说,那我们也要多占!” 其它几个邻居到底脸薄,虽然看不惯霍翠凤的行径,但不好说什么,现在有了打头的,也就道:“说得是这个理。” 毕竟家里就那么小,都恨不得在外面多占一点点地儿,好歹孩子鞋袜或者什么的,都可以放嘛。 霍翠凤听这话,笑道:“可人家初挽这么说了,咱就听初挽的呗!” 当下便端着盆:“回头初挽买了煤球,我肯定腾地儿了,现在我先去洗衣服了!” 说完径自过去水房了。 丁彩虹跟着初挽进屋,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你,你都回来了,何必让她这么欺负,我给你说,她就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占别人家地儿的,为了这个,我们都看不惯她,你但凡硬气起来,咱们肯定都帮你!” 初挽:“她说了要搬啊,我买了煤球不就搬了。” 丁彩虹:“你以为买煤球那么容易?就咱们这种机关单位,都得且等着呢!” 初挽:“我大嫂说给我们弄,那就等等消息吧。” 她这脑子里才从青州佛像出来,对于这煤球啊占了谁家地儿啊,实在没兴趣,反正不至于碍她事就得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