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年改革开放,据说文物走私猖狂,盗墓的更是到处挖,屡禁不止,一本万利的买卖,抓住了也就是罚钱了事,做得大的,甚至配备保镖和公安对着干。 易铁生道:“帝王犁不像洛阳铲那么出名,这个就是六十多年前有人用过,一般人还不知道怎么造,所以现在能拿出这个来用的,估计是祖上传下来的,或者拜过老师傅的,而且这肯定干的大买卖,都不能是一般的墓,说白了,普通地方官的坟,估计都不值当用这个。” 聂南圭越发皱眉:“所以这里有什么,帝王陵墓?” 初挽却道:“你们听着,这两个人口音,哪里人?” 聂南圭想了想:“山东口音吧?” 初挽望着远处阴沉沉的夜空,抿唇沉默了很久。 聂南圭以为她会说什么,不过却一直没说,他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拧着眉,神情格外凝重,仿佛在做一个重大决策。 他看了眼易铁生,易铁生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聂南圭耸耸眉,没说话。 良久后,初挽微出了口气,道:“你们说,古代的汉白玉造像,应该是什么样的?” 聂南圭蹙眉:“洁白如玉?” 初挽却道:“是贴金彩绘的。” 聂南圭挑眉,意外地看着她。 初挽:“我曾经到过山东青州,那里的农民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汉白玉蝉冠菩萨造像,他们也没在意,就直接放家里供着了,那是带着彩绘的。” 聂南圭神情陡然凝重起来。 初挽:“当地传说,他们耕地造房子的时候,已经挖出来一些残件。” 据说文物局还上门过,不过研究了一番就回去了,后续如何就不知道了。 当时那十年才结束,大家文物保护意识也淡薄,当地文物局也没这种敏锐度。 易铁生陡然明白了:“这两个人口音,是山东口音,但是他们刚才说话,好像提到了青州!” 聂南圭倒抽一口气:“所以青州地底下埋着好东西,他们去挖?” 初挽:“只是猜测而已,也不好说。他们既然来了雄县,必然是有什么买卖要做,这样吧,我们明天不走了,就注意着市场上的动静,看看后续。”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多少已经有预案了。 京大考古系教研室主任的位置估计明年初就能有个着落了,而京大考古系又和北京考古研究所合作紧密,这么一来,京大考古系这小小的位置变动后面,关系到的却可能是考古学术界以后的格局发展。 上一世,掌控着这个方向发展的是苏玉杭,但是目前看来,这个人很可能德不配位。 这也就罢了,关键这个人的上位,可能影响到自己将来的行事,初挽自然是想让岳歧周登上这个位置,那自己作为岳歧周的亲传弟子,也能得到很多便利。 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她其实是想助力岳歧周,只是一时无从下手,又不好做得太明显。 而帝王犁的出现,提供给她一个线索,一个方向,她豁然开朗。 只是犹豫于,这青州佛像的发现应该是再过几年,自己提前推动了这件事的发展,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片刻的沉吟后,到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说干就干。 她既然能重新回到十九岁,凭什么不可以改变一切,如果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照着上辈子的样板继续活,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所以,一切就从青州龙兴寺的汉白玉佛像开始吧。 让那一抹静谧澄澈的东方微笑,呈现在世人面前,让他们感受来自八百年前中国造像的美。 当晚,三个人睡得都有些不踏实,易铁生中间醒了几次,过来初挽屋外面,看个动静。 那两个拎着帝王犁的人,让他心生警惕,初挽到底是年轻姑娘。 这让聂南圭有些无可奈何,早上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