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的话,其实倒是也能买,不至于赔钱,不过她肯定不舍得,那不是把手头钱都给砸进去了吗? 但是二十块的话,就有点便宜了,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玉了,汉代白玉,哪怕是现在,在市场上也能卖个不错价格。 可眼前这农民,一看就不是卖自家东西,应该是铲子,估计几块钱在农村收了货来城里卖的,这种都是机灵鬼,万一她直接按照二百还价,人家一看这情况,这买卖今天就别想成了。 那农民看初挽犹犹豫豫的,便道:“这还有几个呢,你要不?” 说着,又掏出来两个,初挽一看,也是差不多的样式,不过上面花纹不同。 她也就随口道:“这三个多钱,你直说吧。” 农民:“咱也不说闲话,三个五十块,要你就拿走!” 这么说着,旁边有几个客人,也都在往这边看,初挽见此,用身体微挡住那边的视线,道:“大哥,四十块吧。” 当下她便干脆掏出来四张大团结,对着那人晃了晃:“可以不?” 这也算是郊区古玩市场淘货的一招,拿出钱来一亮,对方本来不想卖的,但是看到白花花的大团结,便心动了。 果然,那农民一见,眼睛都发光:“行,成交!” 于是初挽将那四十块给了农民,用旧报纸包住了那三块玉,揣进了棉袄里,麻溜儿走了。 等走到僻静地儿,她拿出来,擦了擦上面的化肥末子,却见那玉质柔腻,雕琢精致,这是上等汉白玉了,倒是勉强值得自己收藏起来。 她得了这个,心满意足,也不图其它了,就随便逛了逛,便见到一件三色和田玉双獾小雕件。 “獾”是取“欢”的意思,双欢,有百年双欢的寓意,可以送给结婚的年轻人。 关键眼下这个雕件油脂肥厚,包浆均匀,雕刻得格外好,用的圆雕镂空透雕技法,两只獾首尾相对,肢尾相联,追逐嬉戏灵动。 初挽摩挲了一番,喜欢得很,不过自己留着也没用,结婚不结婚都另说呢,她想着,便干脆送给陆守俨吧。 他给自己十块钱,自己自然要还这个人情,她还给他钱,他肯定不要的,干脆送他一件礼物,反正他年纪大了估计很快就结婚了。 讨价还价一番后,又用了一个笔洗做添头,最后两件一共花了二十五块。 她盘算着,这个笔洗可以送给陆老爷子。 虽然太爷爷说要什么随便找陆老爷子,不要客气,但她其实没这么厚脸皮。 拿着这些,她径自赶过去陆家了。 陆老爷子家住在南锣鼓巷里的雨儿胡同,是一套非常齐整的四合院,据说这房子以前是清朝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宅子,建造得倒是用心,硬山顶合瓦过垄脊屋面,前出廊子,东西南北各三间房,房子之间由转角廊连着,这么一处院子要是搁一般人家能住上几十口人。 不过陆老爷子几个儿子全都分开住的,他有五个儿子二个女儿,陆守俨是老来子排行最末,今年应该是二十七了,而除了陆守俨外,其它最小的也有三十大几了,最大的眼看五十岁的人了。 陆老爷子那些儿子,到了这年纪也大多身居要职,单位都会安排很好的住处,最不济的也都住在单位大院里了。 所以这么大的宅子,只有陆老爷子住,不过他那些孙子们会时常过来,大多在陆老爷子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 初挽沿着胡同走到门前,正要进去,就被旁边的警卫员拦住了。 警卫员打量着她,要求她出示证件。 初挽也是意外。 警卫员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尽职尽责。 初挽:“我没证件,我是亲戚,来找陆爷爷的。麻烦你进去说一声吧,就说挽挽来找,他一听就知道了。” 警卫员正要说话,这时候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女人,系着围裙,挎着菜篮子,手上略糙,看样子是保姆。 那女人看到初挽,便蹙眉道:“是要收破烂吗,我们家东西昨天才清理了,没剩下什么了。” 又嘱咐警卫员说:“小赵,你可看严点,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放,不然像什么样。”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