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词安心有余悸地站起来时,还在后怕,心说幸好他机灵,而身边人形一晃。 秦戍直挺挺得倒下了。 “沃日!”沈词安再爆粗口,眼瞅着秦戍俊秀的脑门上多了个大包。 秦戍被突如其来的铁盒子砸到,视线半明半暗之间,他看见一袭白大褂的路柠蹲在他身侧,这狠心的女人终于担心他了。 紧接着,他听见路柠无措、惊慌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他心里一疼。 而她说的是:“怎么办啊?以牧哥他们应该还没走远,要不我现在给以牧哥打电话,让他先回来一趟。” 沈词安忙不迭答应:“好!” ? 好个屁! 决不能回来! 秦戍撑着一口气,硬是撑开了只能睁开半条缝的眼睛。 “我……我没事,不要麻烦林医生。” 路柠是真的快急哭了:“怎么没事,你的头起了这么大一个包呢!” 沈词安捞起铁盒子:“是啊师弟,你看,这么硬的盒子角都被你磕平了,还是找医生来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说完他又扔了:“不对,不是这个,这是砸我的那个。” 秦戍:“……” 他好像知道沈词安为什么延毕了。 “真没事。”秦戍摸了摸额头,肿了,疼得要死,“看着严重,但是不疼。” 看着路柠湿红的眼眶,秦戍的心软得不成样子,路柠几次在他面前哭,都是因为他,这比额头的伤更要命。 秦戍努力挺起上半身,抬起一只手,指腹揉上路柠的眼睛,指尖一片湿热。 “路老师,”他勉强扯出一抹坏笑,“不生我气了?不嫌我笨了?” 路柠想打他,都这样了,还没个正经,要是砸到眼睛了怎么办?那不就瞎了?砸到鼻梁砸塌了,那不就变丑了演不了戏了? 就该砸他这张嘴,让他说不了话! 可路柠舍不得,秦戍的伤真的很重,刚才还只是一个包,过了这么一会儿,便开始往外渗血了。 “你少说几句,我和师兄送你去诊所看大夫。”路柠哭腔浓重。 “别哭。”秦戍提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过去,“哭得我心疼。” 沈词安笑着往他肩膀捶:“都这会儿了,还把妹呢?” 秦戍嘶了声,往路柠怀里靠,气若游丝:“疼……” 路柠看出他的劣根性,没有点破,和沈词安一起,一人一边把他扶到了就近的诊所。 诊所老大夫刚送走得了阑尾炎的裴宣,这会儿又架进来一个,仔细看,磕破的是脑门儿。 “来,赶紧进来!”老大夫让秦戍躺在了里间床上,就是裴宣不久前才躺过的位置。 老大夫准备了消毒药水和纱布,简单处理了伤口,包扎起来。 一套下来,秦戍脑门上缠了一圈洁白的纱布,老大夫不讲究美观,所幸秦戍留的寸头,不用再拿推子给他把头发推了。 包扎完,大夫交代:“这几天别碰水,忌辛辣,不能抽烟喝酒。” 路柠站在床边,一一记下来,还是不放心:“只有这些皮外伤吗?别的要不再看看?” 老大夫手一挥:“那你们进城里的医院看,我这里做不了别的检查,不过不排除脑震荡的可能。” 说完,老大夫撩帘子出去了,沈词安跟着去付钱。 路柠抿唇,再次开口:“要不我还是把以牧哥叫回来,反正你也杀青了,一起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 好不容易把人弄走,再叫回来算什么? 秦戍不同意,忍着头晕,懒洋洋的劲儿:“老裴的阑尾重要,我的脑袋我清楚,没事儿,你看我现在意识是不是还很清楚?” 路柠不说话了。 秦戍撑起来,靠坐在床上,一拍床沿:“来,你坐。” 路柠犹豫几秒,依言坐了过去。 “担心我?”秦戍扬了扬眉,吊儿郎当的,纱布并没有折损他的帅气,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人气,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疏远。 路柠不情不愿的:“嗯,毕竟你是在实验室受的伤。” “再问你一遍,”秦戍微向前倾,“是因为我受了伤,还是因为我在实验室受了伤?” 没有人可以抵挡秦戍深情的眼神,他对情绪的变化拿捏炉火纯青,但此刻,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