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沈兰溪一副受教的模样, 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忍不住的开心。 又省银子啦! 她与祝窈虽是只见过几次,但次次都不欢喜,给她花银子,实在肉疼的紧,虽说那是祝煊的…… 说过这事,众人散了,屋里只剩下了老夫人和一位嬷嬷。 老夫人方才脸上还挂着的淡笑,此时已经全然落了下去,自袖袋中又掏出了那封家书,怔怔瞧着。 身边伺候的嬷嬷唤她,“老夫人?” 被唤回心神,老夫人抬起眼来,接过递来的安神汤。 嬷嬷瞧她神色不对,问:“老夫人可是有心烦事?得了家主的信,怎的还不高兴了?” 屋里也没旁人,老夫人将手中的家书给她瞧。 这嬷嬷是她的陪嫁女婢,与花嬷嬷一同自幼伺候着她,也是识字的。 不过几瞬,她忽的抬头,“家主欲要将那韩氏抬为贵妾?!” 虽是半生伺候人,但她跟着老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此时却是全然藏不住惊讶,蹙了眉。 那韩氏,且不说是祝夫人的陪嫁女婢,爬了主人家的床,声名不堪,便是府中的家生子婢女,也不够格抬为贵妾,祝家主是如何想的啊?嬷嬷忍不住腹诽道。 老夫人冷哼一声,眉眼间闪出些厉色,“他敢?只要我活着一日,他就别想!他顾着祝窈脸面,生怕她被府中和外面的人说闲话,想抬了她生母的位份,让旁人知晓,祝窈是有祝家护着的。但却忘了,二郎也是要脸面的啊!若他那些同袍知晓他家中如此,便是当面不说什么,少不得背后说三道四,议论不止。” “至于祝窈,她要给三皇子做侧妃时,家中谁没劝过她?她铁了心要嫁,如今万般苦楚,也该自个儿受着,凭何要折了二郎的脸面来给她做脸?”老夫人气道。 她怎的生了那样一个糊涂东西?! “祝窈如今不受三皇子牵连,如此已然很好了,二郎与二郎媳妇儿都是能容人的,只要她不在府中折腾生事,便能安稳一生。但若是非要将韩氏抬为贵妾,莫说我不答应,便是二郎媳妇儿也得收拾他们。”老夫人气咻咻的。 闻言,嬷嬷却是笑了,重重的点头,“少夫人是个聪慧的,主意也多,还护着郎君。” 先前那将府库锁了,花销记在账上,每月发放银钱的法子,实在是妙,哪怕现在想起,也令人咋舌惊叹。 这边说话,那厢沈兰溪还在与祝煊小声纳罕。 “祖母为何没给你与母亲看看那信?” 都说睹物思人,如今来了信,大家都瞧瞧不是正常吗? 祝煊将她的脚勾回到了被子里,“莫要贪凉。” 祝煊火力旺盛,绿娆又怕沈兰溪冷,早早给她换了厚被子来,倒是将人捂得有些热。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与他辩驳,又奇怪道:“还有,祖母的神色瞧着不对……” 黑暗里,祝煊眸子深了深,语气却是平和,“哪里不对?” 沈兰溪默了一瞬,老实道:“……笑得好假。” 祝煊险些被口水呛到,有些无语,却又无法说。 祖母虽说寻常是不爱笑,但方才的笑,也是淡淡的,如何就……假了? 不过,祝煊也察觉到了异样,祖母看信时神色僵了一瞬,再抬头时便掩了过去,虽是很快,但他瞧得分明。 只是不知,祖母瞒着的是何事。 “十有八九是坏事”,沈兰溪在他怀里动了动,掰着手指头给他数,“父亲无恙,祝窈也安好,没提及的便只有韩姨娘了,估计是她在府中又作妖了。”那语气,兴奋的紧。 作妖? 祝煊汗颜,认真请教,“为何提及了的便除去了呢?” 沈兰溪随口道:“父亲受了刑责,性命无忧,也没有更坏的事了,祝窈虽经大祸,但被接回了府中,她便是祝家三娘子,外面那些事与她无关,府中也没人欺负她,又有何坏事?如此,自是可以排除了。” “是以,真相只有一个!”沈兰溪语气忽的变得神秘,动来动去,在他怀里极不安分,“那事情就是生在了韩姨娘身上,虽不知她想要什么,但瞧来,祖母是不打算给。” 祝煊惊叹不已,“受教了。” 沈兰溪骄傲得翘脚脚~ 睡前猜测一通,沈兰溪转头就忘。 但远在京城的韩氏却是夜不能寐,日等夜等的心焦灼,只觉这次回信送来的甚是慢。 半月后的晌午,韩氏好不容易听得有信送至了祝家主书房,赶忙端着一盏参汤去了前院。 案桌后没有人,只那上面放着一展开的信,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