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大混蛋!竟然在外赊账,让人来找她要银子!! 绿娆努力憋着笑,把一盏小吊梨汤端给她,“娘子莫要气了,喝盏梨汤润润嗓子。” 今早起来沈兰溪有些咳,找人寻了大半个城才找到了一家卖梨子的,熬了汤水喝能好些。 沈兰溪哼了声,“等他晌午回来的!” 谁料,祝煊晌午没回来吃饭,让阿年回来禀了一声,问及缘由,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倒是出来与绿娆说起时,笑嘻嘻的道:“郎君故意惹娘子玩儿呢,晌午躲着不敢回来。” 闻言,绿娆噗嗤一笑,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他,两人视线对上,忽的气氛静了,只听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声儿。 “路上当心,我回娘子身边伺候了。”绿娆挪开眼,有些仓惶欲逃。 阿年也红了脸,陡然出声喊住她,“绿娆!” 裙摆打了个璇儿,急急的扑到了女子腿脚处,又乖顺的垂下。 “昨、昨夜的碗糕好吃吗?”阿年声音紧绷,仔细听已然变了调。 是紧张的吧? 是紧张的呀! 绿娆垂着眉眼,却是缓缓勾起了唇,没回头,轻声应了句:“好吃。” “那我……”阿年深吸口气,垂着的左手把裤腿攥得满是褶皱,“那我今晚回来还给你买,好不好?” “好。”声音很轻很轻,身条纤瘦的人终是回了头,巧笑嫣兮,“今日天凉雨急,若是人多便不必买了,我等你回。” 檐下,沈兰溪吃瓜赏着这少男少女怀春的戏,一个娇羞,一个含蓄,这不比话本子好看多了? 突然有些想念那败她银子的混蛋啦! “今日落雨,天凉了些,娘子不可贪这些瓜了。”绿娆小跑着过来,端走她手边的沙瓤红艳艳的西瓜。 吃了两块,沈兰溪也够了,顺势擦了擦嘴,“拿去你与阿芙分了吧。” “多谢娘子。”绿娆屈膝道谢。 看了半日画册,沈兰溪爬起来去瞧了瞧自午后便歇了的祝允澄,床帐未放,此时人还睡着,睡姿规矩得如先前的祝煊一般。 瞧他脸蛋儿红扑扑的,沈兰溪伸手轻轻的探了下他脑门儿,又摸了摸自己的,仔细较量,没觉着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刚要蹑手蹑脚的出去,床上的小孩儿醒了,大眼睛还有些迷糊,声音也带着刚睡醒的含糊,“母亲……” “嗯?”沈兰溪回头,收了动作,似是有些懊恼一般,“吵醒你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热。” 祝允澄坐起身来,摇摇脑袋,“没有。” 又喃喃一句:“母亲的手好暖。” 沈兰溪畏寒又怕热,但她偏偏冬日冷的紧,夏日又冒火,不应时节,着实令人心生烦忧,今日天凉,倒还舒服些。 “晚上吃暖锅?”她问。 许久没吃了,两人都有些馋了。 祝允澄立马抬起脑袋,亮着眼睛,“还有母亲调的沾料吗?” “多着呢”,沈兰溪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下,分工道:“你去让人吩咐厨房备锅子,我去接你父亲下值。” 雨日天黑的早,沈兰溪让人套了马车,亲自去堵那心虚躲她的郎君。 马车行至府衙,沈兰溪没下去,差使绿娆去与门口的小吏说了声,那人立马快步入了里,颠颠儿的跑到了祝煊办差的院子。 “大人!大人!夫人来接您回家啦!”这一嗓子,穿透雨雾,屋里的人听得真真切切。 闲到发慌的人心里忽的哆嗦了一下,思及缘由,随即又轻笑一声,合了书卷,起身往外走。 “有劳。”祝煊道了句。 小吏笑得没眼睛,紧跟着他,“小的在府衙当差了许多年,还是头回见到有娘子来接郎君下值的,大人与夫人当真好恩爱啊!” “嗯,我家娘子很喜欢我,我也甚是心悦她。”祝煊说罢,快步出了院子。 跟在后面的阿年却是被这句酸得不轻,又忍不住叹气,今儿怕是不能给绿娆买碗糕了…… 三人出了二门,却是碰到了带着雨笠跑回来的肖萍,只一双眼睛如狼一般冒着光。 “正卿正卿!”他喊。 祝煊瞬间头皮发麻。 “江南知府的小妾跑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