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哥哥不开口,她也是要去刷牙的。 谭栀刷完牙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家里早已不见江宴年的身影。 晚些时候,江父回来见其又不回家,一个高中生成天跑外头鬼混,男人脸色显然比几天前要阴沉许多。 江父没有当着谭栀的面发作,只意有所指地嘱咐了张姨几句。谭栀心中也只回想刚才发生的糗事,筷子慢吞吞扒拉着米饭,父女俩人心神不宁地吃过晚饭,便各自上楼回屋了。 一盏台灯晕黄。 桌前摊开作业本,谭栀没写几笔便又进了浴室,快速冲澡换了件干净的睡裙。 回到桌前,试着写了几笔,却根本一个字也写不进去。 她干脆丢开纸笔,脸颊枕在臂弯内,发呆出神。 哥哥…… 哥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哥哥是因为她发火的吗? 可是,别人亲她,哥哥为什么要生气呢?……难道、是因为喜欢她?嫉妒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谭栀一时连呼吸都急促了,喜悦像不断膨胀的气球,把胸腔都撑了起来。 她赶忙摇摇头,压住嘴角的笑意。 小小的窃喜埋进心底,违心地反驳起来:不会的,不要想太多啦!先等哥哥回来再说! 一周积累的作业试题堆积如山,熬夜两天都不一定补得完。 谭栀对着书桌深吸口凉气,拍了拍脸蛋,将注意力转移到习题上,开始动笔。 墙面时钟绕过了三个圈子。 时间将近午夜十二点,哥哥仍是没有回家。 撑在桌前,两眼昏昏欲睡,补作业补得头脑胀痛。 就在她脑袋一磕一磕的时候,寂静的一楼终于传来了动静。 谭栀听到声音旋即清醒过来。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注意外面的声响。 爸爸率先出屋下楼,嗓音如雷,劈头盖脸把哥哥一顿训斥。 而哥哥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期间有什么被摔碎的尖锐声响。 最后,或许是说不过他,男人步履沉重地砸上了书房的隔音门,不再同少年进行无意义的争论。 “……” 门外一瞬恢复静谧。 强忍住开门一探究竟的冲动,谭栀按捺着在房内等待了十几分钟,这才悄无声息地拧开门把,如猫儿般钻出卧室。 长廊的顶灯没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