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检查,生怕棺材里面藏了活人。 平民百姓敢怒不敢言,等守卫查了棺材、清点了送葬的活人人数,这才放他们出城。 送葬的队伍走着,迎面过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拉低帽子,很快跳下路边草坡,像是要到林子里方便,另一个没所谓的站在路边张望。 抬着棺材的程越认出了他,那是同谷军军佐陈光荣,阿勒的姐夫。 他怎么来了?城里这么危险,难道他还要进去找惠娘,劝他回头是岸? 程越和阿漠隔着棺材没法商量,他只好自作主张哭了起来: “邓老爹,你死得好惨啊!背叛丈夫的女人和欺负平民的狗官一样可恶啊……” 送葬的人都莫名其妙:这哭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不过哭就对了,大家也跟着“嘤嘤嘤”的哭起来。 陈光荣听到这哭丧的词也觉得怪怪的,他顺着声音朝程越望去,程越迅速扒掉自己下巴上粘着的山羊胡子,他心中突突跳了两下: 这不是齐王手下的探子程越吗?他怎么做孝子去了?难道是为了出城? 比陈光荣更紧张的,是背着人站在草坡下面的男人,队伍走过去后,他铁青着脸跳上路面: “走,跟过去看看。” “我正有此意。刚才我看见抬棺哭丧的,是齐王的人,就是我们要去联系的探子。” 两人不再说话,远远跟在出殡队伍的后面。 越走邓万春心里越凉,成州姓邓的不止他一家,但这个方向正是通往他家的墓地,而且,他已经从背影上认出了几个街坊邻居。 我爹死了?! 邓万春和陈光荣两人躲在树后,看着众人把那棺材缓缓放入已经挖好的墓坑中。 程越悄悄离开人群,往他们藏身的地方走来。 “陈兄,是不是队伍已经过来了?我们还在观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这位邓万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是从驿站里逃出来的……” 程越惊到:“是你?” “里面躺着的……真是他?”邓万春脸色煞白,他盯着程越,眼神中尽是不愿相信。 谷獽spangt;程越只能点点头:“邓老爹被吐蕃兵踢了几脚,刚开始还能捂着肚子站起来,回到家之后就不行了,应该是内脏破裂出血,神仙也救不活了。” 邓万春低下头,紧紧抓住树干,怕自己发怒叫出声来。 “城门进出查得很严,你们只怕不好进去。惠娘有时也会到城门帮着认人……我们住在刘善人家,他们忌惮那幅画,目前还算安全。” “不,我要回去看看我阿兄,我爹死了,我怕他会想不开,另外,我还要联络城卫里的兄弟。” 邓万春抬起头来,他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等我给我爹磕三个头就走。” 程越突然想到什么,有了主意:“我有法子,一会你们穿上孝服,混在送葬的队伍里进城。” “那你们呢?” “别担心,我们有我们的法子。天黑之后,我们去邓家找你。” 等到立完墓碑,仪式也就算完成了,程越和阿漠故意磨磨蹭蹭走在后面。 他们脱下外面那层孝服让邓万春和陈光荣换上,孝服的帽子很大,整张脸都遮了进去。 邓万春给父亲磕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