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几年了啊?” “三四年了。” “看不出来啊,你俩都年纪轻轻,都结婚这么久了。” “嗯,长得显小。” 又逛了两圈,江沁禾总算是从裴承喻的手中逃了出来。 裴承喻拎着东西跟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走。 等回家,江沁禾终于有空问他:“你今天牵手到底是做什么?” “奶奶想你了,想着你回去教她绣花。”裴承喻低头看手机,末了又添了一句:“老婆。” 江沁禾不解,“那和牵手有什么关系?” 裴承喻把菜单放进收藏夹,调侃道:“要是老太太看到我没把她亲爱的孙媳妇捧在手上,明晚之后就没我了。” “老婆,我这是给你提前打预防针。” 说完,裴承喻就拿着手机,拎着餐桌的菜进了厨房。 裴承喻既然主动做饭,江沁禾也没什么理由拦着,带上外婆给的绣稿就打算回房。 一通来电打断了她的动作。 江沁禾先是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 电话接起,小思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沁禾姐,你在家吗?” 女孩恐慌的话语声,略带哭腔,江沁禾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穿外套一边继续通话。 江沁禾先是安抚,“你别着急。” 随后猜测着问。 “我在家,你在工作室吗?” 这会儿应该是小思的下班时间,下班后联系她也只是发消息,能让小思慌张失措,这么着急地联系她。 只能和工作室有关。 “我…在工作室,沁禾姐,外面来了好多人,一直在踹门。” “砰砰砰” 踹门声愈发清晰,江沁禾随手将手旁的帽子戴上,直奔楼下。 “你去把门打开,告诉那些人,江沁禾很快就到。” 白皙的手指握上方向盘,汽车发动,江沁禾将手机仍在副驾驶座,拿出耳机带上。 “小思,不要挂断电话,如果他要找我,就把电话给他。” “好。” 小思应下,随后按照江沁禾说的,打开工作室的门,只见门外站着的男人,西装革履,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赵文宾抬起右手,“行了,都歇会儿吧。” 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保镖停下踢踹动作,手背在身后,跟在赵文宾身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工作室。 赵文宾坐在沙发上,双臂懒散地搭在上面,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工作室里的一切。 指间挟着一支香烟,烟灰随意地磕在洁白无瑕的桌面上,烟圈乐此不疲地上浮,消散。 江沁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工作室外盆栽倒地,门上布满斑驳痕迹,像是经久未修的冷落门庭,室内坐着赵文宾,眉梢眼角,都挂着得意的颜色。 “来了?” 赵文宾熄灭手中的烟,傲睨地看着眼前的人。 神色匆匆,头发胡乱地披在肩头,秀眉隐在帽檐下,那双酷似她母亲的眼睛,盛放着怒火,正盯着他。 江沁禾摘下帽子,坐在他对面冷冷开口:“我说过了,塞赵晴进非遗中心这件事,你做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赵晴想镀一层金,立好德艺双馨的名媛人设,方便进入景川上流圈子。这件事原本和她无关,可赵文宾偏偏把注意打到了非遗中心这里,江沁禾就不会坐视不管。 “那幅山茶绣得不错。” 赵文宾挤着眼睛,虚伪的笑容挂在脸上,指着不远处墙上装裱好的那幅雪白山茶。 “通透,细腻。”像是想起了什么,赵文宾语气苦恼,带着几分惋惜继续点评:“只不过和你母亲的作品比起来,还差几分神韵。” 庭芜绿的枝叶,月白色的山茶卧在枝头,半见色的嫩黄花蕊,安心地眠于花瓣上。 真丝绣线更是在柔和的灯光下,浑散着明明灭灭的瞬息流光。 这是江沁禾跟外婆学苏绣的第一年,也是继承母亲遗志后的第一幅作品。六年以来,江沁禾只绣过这一幅山茶。 见她出神,赵文宾更是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沁禾,这件事对你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