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啊……” 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如蚊吟附耳,挥之不去。 细微的水声混杂着皮肉碰撞的声音,像涟漪在空中荡漾开来,火焰的灼热之气飘进鼻腔,深入胸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身体里伸展开。 先是虫叮般的刺痛感,左一下右一下,慢慢变为细而密的痒,从腿骨爬到手指,像一张怪异的无形之网困住了猎物。 他的意识前所未有地剧烈运动着,奋力挣脱着束缚,但每一次都掉进新的迷雾里,只能听见耳边传来愈发清晰、高亢的淫声浪语。 还有什么? 非常微弱又难以忽略的清脆声响:叮—— 像他记忆深处盛放牛奶的精致容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激发出他身体里莫名的渴意,然后牵动着胯下,逐渐鼓胀、坚硬。 他原本淡薄的欲望被放到烈焰上炙烤,慢慢沁出油渍,染上可口的色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时一双手如藤蔓攀住了他,企图褪下他蔽体的衣物。 “……!” 西伏安终于从无边无际的迷雾里逃脱,怒视眼前意怀不轨的——噢,咕咕……? 不对,他晃了晃头,试图把脑子里黏稠混乱的雾气全部甩开。这绝对不是那个身娇体弱但意志不凡的大小姐!淡紫色的眼睛……不,咕咕的眼睛是浓重的深紫,绝不是这样轻浮如烟的浅色;咕咕的头发是光滑的黑色,绝不是这样毫无厚重感的银白;咕咕的衣裙更加平易近人,她绝不会这样安分地困在束缚肢体的端庄华贵长裙里。 青年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片刻不离地盯住眼前这个“冒牌货”,修长健美的身体紧绷,仿佛一块悬崖峭壁上的巨石,安静地、忠实地守望着心仪之人离去的方向。 周围是混乱的肢体交缠之景,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褪去衣物,围着跳跃的篝火,贴紧、抽离、性器磨合、体液交融。 你很难从他们迷乱的脸上判断出这些挺进撞击是不是出于自愿,与篝火一同跳跃上升的呻吟和水声更无法揭露真相——怎么说呢,这些富有一定规律的声响尽管来源于男女、男男或是女女的交欢,合到一起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淫乱又神圣的混乱感。 这群幕天席地交缠的人不像在做爱或单纯的性交,更像是在用身体念诵虔诚的祷告,他们在进行某种怪异的仪式。 西伏安想不起基里瓜剌哪儿有这样邪恶的信仰,通过性交来吟诵祈祷!这简直是亵渎神明! 噢,神明。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愚蠢地信奉过一个神明,后来又醒悟过来彻底摒弃了这个神明。 “嘘——”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转过他的脸,淡粉色的唇贴住他嘴角的痣,轻轻呼出令人迷乱的、温热又馨香的气息。 西伏安紧绷的神经骤然掉进一双浩渺如烟的眼里,像闯进一个美丽的梦,他推开结实的木门,有人笑意盎然地迎着他坐到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一朵花的重量落到他的怀里,他摸到牛奶般丝滑白皙的肌肤,他吻到柔软温热的嘴唇。 而后便是情难自已的交缠拥吻。 他从没有尝过如此绵软、美妙的味道,是流浪途中幸运发现的珍贵果实,轻碰他的双唇,叩开他的牙齿,香甜的汁液从齿龈滑到舌根,几乎要抵住他的嗓子眼儿,直捣他的胃部。 来吧、来吧。 就这样一直深入吧,捣进胃里也没关系…… 西伏安闭眼沉浸到这个无比美好的梦里,如果对方是要他的血肉也可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