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和西伏安莫名其妙地踏上了旅途。 这当然是多弗自己的理解,在西伏安看来,这个四肢纤细、肌肤白腻的女人就是个形迹可疑的牛皮糖! “啧,我到底还要说多少遍,不、要、再、跟、着、我!” 黑发青年英挺的脸上写满不悦,颀长的身体绷成弓,右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佩剑,凶巴巴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让多弗头身分离。 多弗有一点点心虚,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天,“啊,这天真蓝、鸟也好白!” 西伏安头疼不已,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虽然整洁但已经洗出了毛边,手中的剑柄也脱了漆,脚下这双长靴其实鞋底已经磨得如纸一般薄…… 这样穷困潦倒又居无定所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跟着的? 再看看这位自称咕咕的女士,她一看就是个从没吃过苦头的娇小姐,黑色的长发光滑如夜幕星辰披落在肩,皮肤白皙得仿佛主教家刚煮好的牛乳,离得那么远都能闻到一阵令人垂涎的香气。 她哪里是个能风餐露宿的样子? 西伏安暗自吞没些许口涎,多年的流浪生活让他对身边出现的人都异常警觉,这位看似柔弱天真的娇小姐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哪个金尊玉贵的小姐会半夜出现在废墟之中? 更何况,西伏安看向多弗深紫色的眼瞳,她对于自己这个带着武器的陌生成年男性一点害怕都没有,好像就专门等着他——不,等着随便哪个人出现在神庙废墟,然后把她一起带走。 这个念头让西伏安多少有点不爽和烦躁,他皱着眉,最后警告道:“别再跟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留下这样冷厉的话之后,他就像一头猎豹般敏捷地蹿入密林之中了。 多弗站在破败的城门口,前面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她提起自己的裙摆,看着洁白柔软的布料上混杂着血迹、泥浆,心疼地用力撕去脏掉的这一圈,长裙瞬间就成了及膝裙,虽然冷但是行动更加方便。 她又扯下一小节裙摆当作束发的绳结,三下五除二地把一头美丽的秀发扎成一个球,兴冲冲地跟着西伏安消失的方向进了密林。 人间的四季一直是多弗眼中很神奇的变幻。 现下她精疲力尽地靠在一棵挂满金叶的大树边,饿中作乐地观望着秋风扫落叶的美景。 金灿灿的树叶打着卷边儿洋洋洒洒地旋下来,像夏季噼里啪啦的雨,但下得确实黄杏一般可口……啊不是,美丽的落叶。 多弗不敢再看,她深以为昨天初临人界被冷风冻得流鼻涕、打喷嚏已经够有辱她为神的尊严了,这要再盯着落叶饿出口水,她不如干脆现在就上吊自绝。 可是真的好饿啊…… 多弗眼前湿润了许多,满地金黄的树叶越发模糊,渐渐变成一个个又大又甜的杏子,噢这种人界的果实她的信徒曾经供奉过,味道特别香甜,比法瑞泽身上的金光还要好闻…… 形容凌乱的女士闭眼躺在金黄的落叶堆里,像极了一颗遗落人间的珍贵宝石,闪耀着灼目的光彩。 西伏安踩着落叶悄声靠近她,单膝跪地蹲身凑近看这块宝石,黑发青年墨石般的眼中止不住地翻涌着陌生的情绪。 他受到蛊惑似的伸出手,指尖快碰到多弗散乱的发丝时又触电般缩回。 西伏安站起来,后退到安全的社交距离,从长靴内侧摸出一粒小石子用了巧劲弹到多弗身上。 待她悠悠转醒,嘴硬心软的青年身姿如松,语气冷硬:“再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