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又像挥之不去的阴影。 宋怀靳于她而言就是高不可攀的一根浮木, 如果她能抓住……那就是一步登天的事, 最差捞个姨太太当,过往一切不堪与窘迫都能与她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于是她抛却了一切羞耻心,脱光了躺在男人身边, 顺带也把宋怀靳的衬衣与长裤都脱了。 一切只需要推给酒后乱/性。 可早上醒来,男人脸色立刻就冷了下去, 神色与目光之中布满讥嘲。甚至只淡漠地瞥她一眼就起身随意套上衣服, 半个字也没有说。 接着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阿东就来了。 “衣服呢?给我。”宋怀靳嗓音低沉而冷。 阿东赶紧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宋怀靳嫌恶地垂眸看一眼身上的衣服,正要说什么,阿东却不得不抓住这个空档说道, “先生,出事了。” 宋怀靳动作一顿,阿东凑近了些,低声简单将情况说明。 货物出问题了。 简单六个字,宋怀靳神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抬眼冷冷瞥一眼还在床上的人,本想让阿东将人扔出去,不知想到什么,最终只厌恶地移开目光,拿着崭新衣物进了浴室。 邓书汀设想过无数种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宋怀靳会直接当自己不存在。 他……到底有没有被自己骗过去? 浴室里响起短暂的水流声,男人重新走出来时又是穿戴整齐,从领口到裤脚都是一丝不苟,邓书汀有一瞬间的恍神。 眼见宋怀靳就要走出房门,她赶紧喊道,“等等!” 然而男人恍若未闻,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口。 邓书汀气急败坏地狠狠捶了捶一旁的枕头。宋怀靳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要怎么处理?”阿东紧紧跟在宋怀靳身后,问得有些迟疑。那个女人他记得,是少夫人的好朋友,进北成也是少夫人开口说要帮忙先生才让他安排的。 结果这所谓得了好处的“朋友”却反而背着少夫人想跟先生有什么…… 阿东心里不由得嫌恶起来。 “不用管。”只扔下三个字后宋怀靳就坐进车里,头往后靠着,皱着眉抬手揉了揉额角。 从前那个周欢,现在这个邓书汀……她怎么那么好骗?他恨不得看看她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 “那要让她继续留在纱厂吗?” 车驶入长街。 “留。”过了一会宋怀靳淡淡道,“看着她。” 饭店二楼邓书汀脚步匆匆预备离开饭店,结果刚走出房间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邓小姐,我们先生想见你。” “抱歉,我不认识。”她心里警惕,想绕路走,然而面前的男人伸手将她再次拦住,“先生说,你们昨晚才见过。” 邓书汀神色一变,沉默片刻咬牙道,“好,带路吧。” ...... “我早说过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宋远皱着眉头问道,“那怎么办?” “跟英国人合作都快成了他们才弄出这样的动静,大概也就这点本事了。”宋怀靳伸手将雪茄摁灭,盯着烟灰缸周围的纹路若有所思,“正好上次追查时线索断了,这回他们自己暴露了行踪,接着查就是。”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