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内,人影稀疏,灯光暖黄,茶香袅袅,孟甯撕开一包砂糖,撒进杯中红茶,用小勺搅拌几圈,轻敲杯壁,望向许星,轻声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摸不准对方约自己出来的含义,她收起笑容,语调平缓而小心。 许星的眼皮有些肿,她扶住冰沙杯,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让你见笑了,最近家中出了些状况,本来不该把这种事拿到学校里说,但我实在是……憋的难受,希望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认识这么久了,你愿意信任我,我很高兴,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孟甯摇头,表示理解,她从初中就和许星相识,自然清楚这女孩在温柔外表下有一颗倔强的心,若非真走投无路,她是绝不会示弱。 “如果是害喜的事,伯母年纪稍长,怀孕自然要吃力些,你也别太担心了……” “不,你不懂。”许星打量她一眼,叹了口气,拿了两颗花生米,在手中捏碎,诉说起来。 自父母离婚后,她选择和母亲生活,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互相照顾,平日一人上班,一人上学,尽管十分忙碌,日子清苦,倒也幸福快乐。 “两年前,妈妈的初恋情人回到清城,他叫司佲濯,很快妈妈就和他在同学会上见面了……” 多年不见,这名男人载誉归来,成了清城排得上名的富豪,由于他依旧单身,迅速就成为圈内吃香的钻石王老五。 重遇后不久,司佲濯开始追求母亲,以绅士之礼对待母女二人,每天按时打卡,到她们家吃饭,派专车接送,在生活各方面给予便利,甚至取了母亲名中一字为新创的集团命名。 许星偷偷在网上查过司佲濯,在网络发达的现今,他却极少有绯闻,连走得近的女性都没有,清心寡欲的和修道人有一拼,只在少数采访中,隐约提到自己有过一位初恋女友。 面对这样一个成熟风趣,资力雄厚,又知进退的男人,许星的母亲很快旧情复燃,与他重坠爱河。 终于在去年,司佲濯向她求婚。母亲考虑多日,接受了对方,而后举办婚宴,风光嫁入司家,许星有了一位新父亲。 能与初恋续前缘,进了豪门,原本是一件大喜事,然而许星渐渐察出几分蹊跷,首先是自己的这名继父,他深居简出,独占大宅最顶的两层,更在楼道装上铁门,严实锁起,除了母亲外,不让任何人进入。每日工作归来,就把自己锁在楼中,像进行秘密行动的研究员,许星只能在进餐时见到他。 司佲濯食量大,饮食习惯也和常人不同,偏好生鲜肉类,无论是鸡鸭牛鱼,切开都带着丝丝鲜血,只在妻子监督下,才稍微碰些蔬菜、汤水,若非他身强体壮,许星都会怀疑他养了一肚子寄生虫。 其次是母亲,在确诊怀孕后,她就不再去任何医院,也不再和原本相熟的产科医生联系,而是乖乖听继父的,让司家的医护团队照顾自己,又以需要静心养胎为由,到市郊别院调养一个月,近日才回到龙湾大宅。 短时间不见,昔日的美人已模样大变,蜡黄瘦削,不成人形,和贵妇模样毫不沾边,肚子却吹气球一般鼓起,令许星心惊。 “妈妈即便每天都吃得很好,却依旧胖不起来,我想带她去医院,她却很抗拒,认为有那群私人医生照顾就够了,甚至怪我胡思乱想,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许星望着冻到发红的手指,神情落寞。 “而且我怀疑,司佲濯在那层楼里,养了什么东西,还故意瞒着我们……” 她抬起头,目光倏然一厉,语气极凉。 “有一天半夜,我下楼喝水,听到楼上传来一种奇怪的呼吸声,像风箱在响,一点都不像人,可是走近以后,又消失了。这事我和妈妈提过,她却说是我太累,出了幻觉……” 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听到这里,孟甯皱眉,她隐约听过,个别事业大成的人,往往有特殊寄托,有的深信风水命格,与大师打交道,有的则选择养小鬼、请神仙,奉养僧人,许星说的这种,似乎和任何一处都不沾边…… “会不会是你继父刚健完身,所以才……”世间大多数怪异现象,都是人自身的心理作用,只有少数值得探究。 “绝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