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婉婉告诉了我,她一直都是你安插在沉玉燕身边的人。” 江权默然不语,但他的表情,仿佛已告知江寒一切的疑惑。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他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语气有点哽咽,“秦舒文的死...是不是你指示的?” 他问出口之后,心间却揪痛不已。 江权深叹,应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小寒,她都已经死了。” 江寒闻言,唇角泛起轻蔑的笑,眼底却带着淡霜,“是不是对于你们而言,她的死活都能轻易地掌控在鼓掌之中?” 江权见他攥起拳头,表情努力克制着怒意。他缓缓地说,“事情的真相,并非如你猜测的那般。” “我当初只让婉婉调查过你与她的状况而已。”他又答,“你试站在我的立场而想,我唯一的孙儿想和一个有精神问题的病患过一辈子,我能不担心吗?” 江寒没驳回,又继续追问,“那两份死因报告呢?你要如何解释...它为何会在你手里?” 江权正视着他,目光如惊不起波澜的死水,“秦舒文的死,我怀疑过婉婉。所以我另派人调查过她的真实死因。” 但江权的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沉婉婉与其有关联。是以,这两份验尸报告便也不见天日。 “小寒,你是集团的未来继承人。过于感情用事会影响你对事情的判断。” “呵...”他冷笑,目光潜藏了几分讥诮之色,“集团未来继承人?” 他眸中的霜色渐寒,“那只是我暂代小敏照看着而已。它从来都不是我的东西。” 这场正面的对峙,他只收获了无尽的失望。 江寒脸上现起疲惫不堪的容态,”辞呈我已让汪城向董事局承上。而持有的股份,我也转回给你了。“ 江权闻后,泛起一丝怒火,有些恨铁不成钢。 “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值得吗?” 值得吗? 这也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 江寒未曾想过,原来江权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秦舒文住在了季月台。 江权允许沉婉婉留在沉玉燕的身边,留在江氏,为他收取情报,而他默许的行为却也养出了不受控的沉婉婉。 即使他并没主使沉婉婉去杀人,但也间接伤害了秦舒文。 他微闭着眼,用着仅剩的力气再缓慢睁开。 看着自己最敬重的长辈,良久,回话时的神色却苍白无力,“你口中的那个已死之人,是我曾经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的人。” 但讽刺之极的是,他的爱却也间接地害了秦舒文一次又一次。 若他不是为了病重的江权而留在翱都,而是到了雾都大学陪着她。或许,她当时可能也不会疯了... 若他没执意把她接回翱都,接回季月台... 若他...早一些发现沉婉婉丧心病狂的诡计... 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了? 可人世间的万千事物,也就如此。 或许,一步错的决策,就注定改变后续的所有动向。 于沉婉婉,于江权,于他,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