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也礼貌地回眸一眼,两人微笑却又不语。 程婉婉瞥向靠在门边的舒言与顾琰,不满道,“寒哥哥,现在的人怎么那么没礼貌。” 她无视他们,转头看向江寒。一手捧着小碗的汤,柔声细语道,“寒哥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我喂你吧...” 江寒婉拒她,“我自己来。” “还是让我来吧...” 她依旧不死心,将汤羹凑到江寒的嘴边。 江寒的目光不自觉瞟看舒言。见她目无表情,小手却微微攥拳。 他顿时别过脸,加重语气,婉拒着程婉婉,“我还没残废,能自己喝。” 直白的回答配着冰冷的口吻,犹如狠狠扇了程婉婉一记耳光。顾琰却觉得那句回答特别地顺耳,不禁噗呲一笑,瞬间解了他的心火。 程婉婉听出顾琰的讥笑,气得欲跺脚,可她断不能在江寒面前露出真颜。 她抬起细长的眼尾,审视着顾琰身旁的女人。她想转移目标,将气撒在舒言的身上。 “寒哥哥,她是谁?” 江寒闻声,朝舒言的目光投去,凝视着她。此时的他,眼里隐约闪过一抹暖光。那句熟悉的名讳虽挂在了嘴边,却又被他强忍地吞回肚里。 她是秦舒文。但这个秘密,他会替她守着的。 “舒言是我的钢琴导师。” 沉婉婉扫视着她,从头到脚,“舒言?” 舒姓,是她在翱都里听也没听过的姓氏。她心想,这应该是些不入流的钢琴老师。 她仰着头走前,伸出手,”沉婉婉,师承莫云渊。” 熟知翱都钢琴界的人都知晓,钢琴界有三位着名的巨头在业内平分秋色:能奏且能作曲的秦岭森,炫技派的莫云渊与浪漫乐派的权淼淼。 程婉婉故以在舒言面前提起她师承名师,只是想用自身的优越感去轻视他人而已。纯属就是另类的挑衅。 秦舒文虽性子怯弱,但面对杀害过自己的凶手,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她机械式地挤出了四字,“久仰大名。” 鉴于她领教过程婉婉的不怀好意,她并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是以,坚决不伸手回握。 程婉婉深感舒言的敌意,只能尴尬地收回那只晾在半空中的手。 她不甘示弱,下一秒又问,“舒小姐。你之前在哪家大学就读呢?” 秦舒文不由得抿唇,循着记忆思考,关于舒言的学历。 “我只考过几张专业文凭。” 言下之意,她并没读过大学。 程婉婉的语气蕴含着藐视的成分,“啊。原来。”她转过身,又问江寒,“你想学琴怎么不让我教你呢?” 江寒挑眉,看向难缠的程婉婉。他的太阳穴处突突跳动,神色凝重得一言难尽。 舒言见状,自是明白程婉婉那句问题背后的用意。 氛围瞬间压迫憋闷,她不太想继续逗留在病房,更不想让江寒左右为难。 她愣在原地,淡淡地语,“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保温壶,顺道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 “不过见你精神好了许多,我也可以回去向可瑜交代了。” 江寒能听明秦舒文冷淡的拒意。但他却不知,她是在躲避他,还是看不得程婉婉的纠缠。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她拿过桌上的保温壶,匆匆地向江寒道别。 他不由地又唤了她,“舒言。” 神色中难免闪着一丝的失落之意,但仍旧对她露出淡然一笑,“谢谢你的粥。” 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悄然地转身离去。 窗外的余晖洒在明晃晃的病房,他看她离去的背影,也渐渐被拉长。 那句落日余晖后续的四字,也如似应了此时此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