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都的夜生活越夜越精彩。 大大小小的夜店包厢内都是各个酒池肉林的天堂。烟飞雾散的香烟气味,各色迷醉的酒气熏染着空气。 夜翱规模最大的高级包厢内,建有奢侈浮华的装潢设计。独立舞池配搭着最顶级的音响设施,暗沉的灯光下,刺激着顾客们的感官。 然而,如此奢华的高级包厢却迎来了无趣的客户。 两位富家公子不招陪酒,一整晚都不近女色,只借着酒局在消磨时间。 江寒坐在包厢的座椅上,双指间夹着一根燃起的香烟,却一口也没吸。 识海里浮想联翩着一些画面。偶尔是秦舒文的脸,偶尔也闪过那位叫舒言的陌生女子。 一切的画面都使他神绪不安。 顾琰坐在他旁翘着二郎腿,眸光打量着神不守舍的他,心里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能栽了好几年的青春在一个精神病患的身上? 顾琰忍不住,又在心里谩骂着秦舒文那个千年祸害。 不就是会弹个什么破钢琴,厉害读书,长得好看而已嘛...江寒至于像中了邪般地深爱着她吗? 一想到秦舒文,顾琰心里又燃起了熊熊怒火,有些来气。 当年江寒瞒着了江家上上下下,把秦舒文从精神病院接回了别院,还偷偷地和她领证。他一心一意地照顾她,她却那么狠心,一声不吭就跑去自杀了。 他本以为江寒能从此解脱,但却没想过,那只是祸端的开始。 —— 秦舒文过世的那日,江寒不让任何人去触碰她的遗体,独自在病房守着了大半天。 汪城不能惊动江家的人,便只好通知顾琰来劝他。 顾琰匆忙赶到医院病房时,只见江寒坐在病床边的椅上,仍然牢握着她的手腕。 顾琰轻拍他肩,“节哀顺变。” 江寒一个字也没回应。 顾琰几乎用尽了这辈子的耐心,站在他身后,默然陪着他。 他僵持片刻,而后又抿启嘴唇,耐心地劝说,“你不让她入殓,她怎么能安心地走呢?” 江寒似乎接受不了秦舒文离世的事实。他一瞬沉下脸,对顾琰道,“你说话小声点。别吵着她休息...” 江寒继续抱着那具尸体,絮絮叨叨,嘴里念念有词。 “还怪我出差不带上你,是吗?” “怎么不等我回来就睡着了...” 那低沉的嗓音说着说着,也略带了少许沙哑。 无论他说些什么,她都再也没办法应答他了。 尸体已变得失温僵硬,尽管他努力暖着她的手,可她终究还是没了体温。 那一刻,江寒才意识到她走了。他抱着她的遗体,失声痛哭。 顾琰从没见过江寒如此难过,但他能理解。放在心尖上的人,一声不响就走了。换做谁也肯定会受不了... 顾琰不懂该如何安慰,只能留在病房里陪着他哭。 待江寒哭完以后,他的情绪总算平稳了许多。 他这才劝了江寒一句,“你不替她入殓,尸体过多几天就会开始腐烂了。” 江寒怒瞪他,一时半会接不上话。片刻之间,他再对顾琰道,“你若不会安慰人,那就麻烦把嘴巴堵上。” —— 或许江寒怕爱妻走得不体面,便振作起来,替秦舒文操办了葬礼。 但葬礼结束后,江寒却依旧过得不好。 汪城经常向顾琰投诉,自秦舒文走了后,江寒频频失神,废寝忘食。他闲来无事时,总会到她的坟前念叨几句。 顾琰深谙,江寒对秦舒文的爱太过执着。要他忘记秦舒文这个祸害,简直就是一桩难事。 普通的安慰对江寒并不管用,要缓解江寒的丧妻之痛,顾琰只能用他的软肋来攻克他的死穴。 “你不好好休息,秦舒文无法报梦给你。” 这番话还着实起了点效果。在那之后,他偶尔也会在办公室里小寐半息。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才一周都不到,江寒又沮丧地语,“舒文走了后,一个梦都没报过给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