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她放声大喊,却只发出薄弱的气音... 意识恍惚,目帘中人皆成黑影。她无力挣扎,再也掀不起沉重的眼皮。 待江寒赶到她的病床前,沉婉婉早已提前离去。 弥留之际,她依稀听见江寒的挽留。 他在床边哭着求她别走,而那凄疼的哭声,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过量的药物完全吞没她的意识,五感逐渐薄弱,气息渐而全无。 她,从长梦中彻底解脱了... “哔—————” 加护病房里的病人血压急速上升,医疗器械发出了警示的响音。 医生与护士闻声后,匆忙地赶进病房为患者急救。 经过一连串的施救过程,病人的情况由危转安,血压也稳定下来。 秦舒文的意识仍处于模糊阶段,她缓缓睁开眼睛,微眨数次,看见了茫茫暖光。 眼前那缕缕晨光,刺眼得不太真实。 “江...寒...”她隔着氧气罩吐出了第一句话后,眼角却止不住的一片湿冷。 心坎的位置,不知为何有种钻心的疼。 ——— 秦舒文醒来时,躺在公立医院的病床上。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可当她看着玻璃窗的倒影时,她差一些以为自己又有了新的幻觉。 她伸手揉捏着自己的脸蛋,轻轻地眨了眨眼。玻璃窗上的倒影与她的动作完全相符,但离奇的是,她的脸上却缀着另一人的容貌。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借尸还魂了? 秦舒文搜着病床柜内的私人物品,身份证,证件之类的东西...也花了些时间去了解身体的主人。 她姓舒,单名一个言字,今年二十。舒言上个月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昏迷期间也就只有一位很好的闺蜜来探望过她,就连医药费也是她帮忙垫付着。 吴可瑜又特地来熬了滋补的汤水来医院探病。 “言言,你多喝点这汤。”又补了一句,“补脑的。” 秦舒文的识海里丝毫没有关于舒言的记忆。醒来后的许多事情都是靠吴可瑜告知她。吴可瑜也只当作她发生车祸后,记不清从前的事,丧失了以往的记忆。 秦舒文礼貌地接过那碗暖汤,“谢谢你啊。” 她勺起了一口汤,缓缓地喝着,鲜甜的汤水顿时暖进心底。 吴可瑜的关怀总让她想起江寒,那个前生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她尝试静下心,想唤起属于舒言的记忆,但脑际内却只得到空白一片。 她喝过半碗汤,便缓慢放下匙羹,抬眸望着眼前的吴可瑜,却又一语不发。 她定睛细看着吴可瑜,眼眶也不禁红了一圈。 她挣扎了几番,才微声道,“可瑜...对不起。” 莫名其妙的道歉,让吴可瑜很是忧心。 吴可瑜立即上前拥着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未答。 吴可瑜顺着她的背,努力安抚着她。半响,又继续问,“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呢?” 秦舒文认为自己在霸占着舒言的身体,但又无法拒绝吴可瑜待她的好。 罪恶感,在内心渐渐泛开。 吴可瑜待她这般的好,但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她的舒言回来了... 秦舒文抱紧着她,被内疚又自责的滋味吞噬着自己。 内心挣扎了许久,待她情绪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吴可瑜未必能接受得了事实的真相。 她是秦舒文的这个秘密,只能一辈子烂在肚里。 她抿紧的嘴唇,又缓缓抿开,看似欲言又止。 她最终还是对吴可瑜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对不起。我可能...永远都记不起你是谁了...” 吴可瑜听了这番话后,并没有生气。 她缓缓松开舒言,双手捧着她的脸,“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记不起就记不起了吧。最重要是你还活着!” 秦舒文倾前身躯搂住吴可瑜,发自肺腑地感激她,“谢谢...”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那她必须得好好地替舒言努力地活着。 她眯上双眸,思绪却回荡着江寒在她弥留之际,哭诉的字句。 “舒文,你怎么不等我回来...” 秦舒文下意识收紧双臂,将吴可瑜搂得更紧,像是在她身上寻找到少许的安全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