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桓反身离去后,溃堤在逐渐模糊的眸底。 她不知道,原来真还有人,比自己还要孤独。 那便是一国之主。 高处、不胜寒。 「为甚么……」 独自面对人去楼空的厢房,许凤松开咬着的唇瓣,低声呢喃。 三字「为甚么」,到尽她心中无尽无尽的疑惑和痛心。 忽然间,房外传来脚步声,让许凤登时绷紧神经。 绝不是忽然返回的陈桓,也非黄尚。 * 前去后宫的路是漫长的,纵使沿路建物精緻辉煌、庭院水池芙蓉正开,却仍然无法吸引詹淼的目光。 「真要去后宫么?」 被詹淼拉着手的懂在后方惑声开口,却得到一个被詹淼瞪视的解答。 背对着懂,詹淼开口,语气虽然愤怒,可听在懂的耳里,却有着淡淡忧伤。 「我是一国之母,宫殿里有哪是我不能去的?」 懂听了这话,只能别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拐过一个弯,便正式踏入后宫范围。 映入两人眼帘的,却是和其他宫殿相同的建物和庭院景致。空气里,还有一种淡淡的沉寂,宛若一座死城。 走在前方的詹淼停了脚步,转头望向懂。 「很静……可是……」 有人。他低声道着。 詹淼小声抽了口气,她知道不能视物的懂对于其他感官知觉异常敏感,所以他清楚在后宫的某处,有人在那里。 方才来后宫的路上经常碰到奴役或女婢,可现在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就像黄尚所言,后宫里没有半个人在,可是懂却说有人的气息。 是那个叫南宫氏、不,是「凤」的艺妓么?陈桓有在她身边么? 詹淼边走,边压低脚步声,思忖着。 如果两个人独处一室…… 「淼,别再想了。」 后首的懂大掌轻轻搭上詹淼肩头,指间下的肩头微微一颤。 她拧着眉,咬紧牙。 似乎连走路的勇气都被抽了开来,后来变得懂牵着詹淼的手,走在她前头。 「就是这了……」 懂止了脚步,站在一厢房前,暗示后首的詹淼。 「如果你不想,我……」 「不。」 懂着詹淼冷静的说出这字,可同时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大了起来。 她深呼吸了口气,经过前首的懂,朝着里边窥去。 「呃?」 瞬间,詹淼口中立刻脱出这字,接着将脸缩了回去。 就在懂要问发生甚么事时,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熟悉的笑声。 「你好啊,詹姬。」 「是……」 察觉到詹淼的异样,懂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这才发现她的体温急速下降,并且剧烈的颤抖着。 他搂着她,出现在厢房门首。 「果然你也来了,董将军。」 坐在厢房里的,正是端坐在金凤琴前的契国尚书,黄尚。 「黄大人么?为何在此?」 「嗯?为何我不能在此?」黄尚唇角勾起笑,指间同样勾起金凤琴弦。 他能透过金凤琴,准确感应到许凤此刻的情绪,而现在,和陈桓待在自己房内的许凤的情绪似乎相当激昂呢…… 冷不俊的,笑意溢满唇角。 待续_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