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已至,荀烟越来越难早起,冬天人最难离开的就是早晨的被窝。 她迷迷糊糊,含着牙刷在镜子前发呆,尖锐的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 “烟烟姐,康图那边出了个大新闻,主任说离你家很近,让你先过去。”是韩莎莎。 荀烟立马清醒,快速地洗漱出门,驱车前往康图。 康图传媒公司,是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传媒公司,靠着一些辛辣的都市新闻和耸人听闻的情节获取了不少的流量。他们一向以追逐别人的猎奇新闻为生,没想到这次却自己门前着火。 荀烟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她向相熟的一个警察朋友打听,‘’梁哥,什么情况。” 梁哥叹了口气,把荀烟拉到一边,“死人了。” “死人?什么人?”荀烟大骇。 “康图公司的老总,杨国康,今天早上被保洁阿姨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我们观察了现场,初步判定是谋杀。” “能勾勒出凶手的画像么?”荀烟问,她知道有些丰富经验的刑警,可以依靠现场的痕迹检测推断出凶手的画像。 “目前…不能跟你透露,但杨国康的死状不太一般。”梁哥一脸严肃。 “那怎么不一般总可以说说吧?”荀烟换了个话题。 梁哥露出了一抹狭促的笑,“这个杨国康私生活估计不简单。五十多岁的人了,浑身赤裸地被绑在办公室的总裁椅上。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地上洒落着多种提高男性性能力的药物。” 重欲但随着年龄增长性能力下降,需要依靠药物来寻找刺激。 梁哥继续说道,“除了这些,我们还发现他胸口有一处贯穿伤,但是伤口并不深,并不是致命伤。” “真正的致命伤是他被阉割的下体,杨国康运气不好,凶手选择的刀具太钝,下手也不利落。是多次切割才弄下来的,小伤口太多最终导致出血性休克死亡。” 力气不大,所以需要绑住死者的手脚作案,以防死者挣扎。凶器不锋利,但仍然费劲心思地阉割。 “凶手可能是女性?”荀烟略作思考问出这句话,而且是与杨国康仇怨极深的女性。 “不好说,现场一片混乱,我们的痕检人员还没提取到有用信息,不过我也倾向你说的凶手是女性。”梁哥回答,又突然谨慎了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你可不要乱报道,我可是看在我俩多年朋友的份上。” “是,梁哥,我晓得。”荀烟点点头。 凶杀案,死者不雅的死状,可能性别为女的凶手。 这里面的每一个词条单拎出来都能够让那些嗜血而来的媒体兴奋不已。 美国《纽约太阳报》19世纪70年代的编辑主任约翰·博加特曾说过,“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这一解释一度是西方资产阶级报人选择新闻的标准。 现代社会,为了资本,为了流量,很多媒体已经摒弃新闻道德底线,玩起了娱乐至死主义。他们捕风捉影,肆意传播一些血腥、大尺度的不实消息吸引受众眼球。 荀烟跟现场的负责人交涉了好一会儿,才获得了在外围看看的机会。 透过拉起的警戒线,她看到了固定死者身形的粉笔线,还有地上四处溅落的血迹。 在这间极尽奢华的办公室,一切本该充满金钱流动的声响,而此刻却只有死一般的静寂,也只能是死一般的静寂。 荀烟向窗外望去,窗外的天气却好得出奇。天空澄澈干净,还有几只唧唧喳喳的小鸟停在窗台边,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一切。 人间还是那个人间,只是人间的人是人是鬼就不得而知。 “近日在我市发生的一起女主播杀人案引起了广大市民的关注,我台记者已第一时间前往现场。据前方报道,警方已经展开调查,嫌疑人已经基本锁定,请广大市民不必惊慌。详细情况请持续关注我台的后续报道。”荀烟看着电视里刚刚放送的新闻,眉头紧锁。 她焦头烂额地忙了一天,才在晚间新闻之前编辑好稿件。这么大的恶性事件,上面也很重视,嘱托她时刻关注动向。 她向当地警方致电询问明天是否可以见一见嫌疑人,电话对面的负责人思忖了很久,“好吧…这次的案件很有教育意义。我们希望可以通过你台的报道,警示广大群众遵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