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八风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怒容,“宁灵,你非要害了自己是不是?” 宁灵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害的是我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也配不上我。” 初九百口莫辩,怔怔地对着宁灵的眼睛,他突然在密闭的房间里生出一股勇气来。 他想,宁灵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都敢豁出去,他一个了无牵挂的男人,为什么要缩手缩脚呢? 虽然现在配不上宁灵,但他可以他当上堂主,做上长老,慢慢变得配得上她。 然而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在如此焦灼的气氛之下。可即便说不出口,他那张嘴也没干什么好事。一偏头就亲上了宁灵的双唇。 炮仗似的宁灵似乎是一直等待着这个亲吻,他们密不可分地拥抱在一起,交换彼此紊乱的鼻息。 衣衫不知何时就褪了个干净,散落在椅子旁,书桌前,窗台下,然后赤裸的两个人在床帏里滚成一团冲天的火。 梁退看他们进了屋子许久没有出来,心知他们是和好如初了。 这时,酝酿许久的初一问道:“师傅,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梁退一怔,想起心中的一桩烦恼来。 前几日,她回来的迟了些,不想惊动守门的弟子,就直接翻墙进了后院,落下的地方正好对着云若和云蔚的屋子。 那时夜已深了,初九和初一的房里都没点灯,想必早已歇下,但是云若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灯盏发出的光,将他们姐弟二人的影子,清晰地印在了窗棂之上。 只见二人一站一坐,站着的云蔚把手指放在坐在的云若嘴上,轻轻地动,似乎是在为她上口脂。 梁退直觉不对,姐弟之间就算再亲密,也断然没有弟弟给姐姐上口脂的。于是她便站在院外,继续地看。 慢慢地窗棂上两个人的影子越挨越近,在烛火跳跃的瞬间彻底地贴在了一起。 随后云蔚便将胳膊搭在云若的肩上,侧过头辗转不休,两人很是歪缠了一阵子,才吹灭灯歇息去了。 那夜梁退站在了院里,久久没有挪动地方。她忽然意识到了那姐弟二人许多不正常的地方,比如就算云蔚要照顾云若,也断然没有一直住在一间房里的必要。还有前几日云若昏迷不醒的时候,云蔚好像也丢了魂似的,仿佛云若一走,他也绝不会独活。 单纯的姐弟会像他们这样么? 梁退越想越心惊,似乎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 之后她总想找机会和云若谈一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因为云若此刻是很快乐的,梁退不忍心破坏这种快乐。徒弟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做师傅的能要求她什么呢? 只要她快乐就好,快乐就够了。 梁退转过身子,正对着初一,久违地严肃起来,“没什么该喜欢不该喜欢的人。” “管他呢,喜欢就完了,至于喜欢的是谁?是亲是疏,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想通了云若姐弟的事后,梁退浑身轻松,她笑着站起身来,揶揄初一道:“哟,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抓点紧,叁个徒弟属你岁数大,属你跟我时间久,怎么就剩下你一个孤家寡人呢?” 说完她也不等初一回答,一打帘子,就出了门。 初一却是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纸上那朵不合时宜的兰花,感觉自己的心里也长了一株破开皮肉的草。 师傅的话就像是养料一样,让那株草愈发的茁壮起来。也令他横下心,出了房门,拜访云蔚去了。 不知云蔚和初一之间密谈了多久,又密谈了什么。总之,入夜之后,云若、云蔚、宁灵、初九,都在窗户上捅了几个小口,趴在那小口上,注视着梁退的屋门。 只见梁退结束一天的事M.wEdALian.COm